黑巖小說

第70章（第1頁）

不過，楚此時看著他的眼神一點都不能稱得上是友善。

程衍后退了一步，舉起了雙手，他一只手上拿著木棍，另一只手上拿著寒參和剛從土地里好不容易揪出來的一串蕨類植物，做出投降的姿勢，表情非常無辜也無害。

楚收回了些殺意，只是聲音還是非常冷酷：“你不應(yīng)該來這里，這里太遠(yuǎn)了，隨時都會有野獸的?！?/p>

程衍放下手，笑著說：“我知道，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這里?！?/p>

他們倆其實還隔著一小條灌木叢帶。楚站在對面，他的身后開始是成片的草原，在烈日下，青色夾黃的草看起來耀眼極了。

楚說：“你可以離開了。”

他顯然不歡迎程衍進(jìn)入他的領(lǐng)土。如果換做是部落里其他獸人，也許他們會起爭執(zhí)、斗毆，也許會互相猜忌權(quán)衡，不會為了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而大打出手。

但是，因為到來的是程衍，是這個羸弱的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獸人巫醫(yī)，程衍不會對他動用武力，但是也不會允許對方靠近一步。

程衍站定住，望著楚。

他的視線從楚的臉，又移到了楚手上的鹿，最后情不自禁地移到了楚的草裙上。

楚突然開口：“你在看什么！”他的聲音總是顯得有些硬邦邦，但是程衍愣是聽出了羞惱的情緒來。

他抬頭看了楚一眼，也沒能從他古銅色的皮膚上看出臉色的變化。

楚又低聲呵斥：“你快點離開！不然我不會對你客氣的！”

程衍問：“你的尾巴呢？”

楚被他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話給愣住，遲鈍了幾秒，已經(jīng)失去了對話的上風(fēng)，有些傻愣地說：“什、什么尾巴？”

如果他此時尾巴露出來，那應(yīng)該是向所有貓科動物一樣，炸毛起來，還要完全豎起來，警惕地朝向?qū)γ娴娜恕?/p>

然而程衍從楚的草裙打量到他的腿根、大腿旁邊，都沒有看到他的尾巴。

他確實是因為好奇而脫口而出，所以只能接著說：“你離開部落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尾巴了?！?/p>

“你……！”

這一回，程衍可以隱約看到楚的臉頰上真的浮現(xiàn)出一絲隱約的紅了。

楚瞪大了眼睛看他，好像不敢相信他會問出這樣的話來一樣。

許久之后，他才有些暴躁地說：“當(dāng)然是收回來了！難道還要留給你看嗎！”

程衍情不自禁地說：“真可惜?！?/p>

楚：“……”他甚至在這位平時從來不用正眼瞧他的巫醫(yī)大人的眼里看到一絲真情實感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