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楚望急切地開口,身軀都忍不住前傾,披肩的墨發(fā)垂下,從中冒出泛紅的耳尖來,“但晚輩修為低下,又、又墮入魔道……”
“這些我都不在乎?!背萄苌焓职阉瓜碌念^發(fā)撩到耳后,含笑看他,“我只在乎你的意愿。”
楚望怔愣地看著他,那眼神從迷茫逐漸轉(zhuǎn)為堅定,笑意一點一點地浮現(xiàn)上來,明明白白地表露著他的歡喜。
程衍聲音也帶著笑意:“既然你沒有意見,那今后就是我的徒兒?!?/p>
楚望抿著唇,卻繃不住嘴角弧度的上揚。
他手撐著椅子要起身,道:“師父在上——”
既然是拜師這么有儀式感的事情,當(dāng)然必定要行鄭重的拜師禮,眼見楚望要起身,程衍連忙伸手?jǐn)堊∷?,阻止了他的行為?/p>
“你剛受傷,還是不要亂動好?!?/p>
程衍伸手就直接摟住楚望的腰,另一只手則按著他肩膀,隔著單薄的衣服,好像都能摸到帶著體溫的肌膚,也察覺到了對方軀體一僵。
楚望本想起身跪禮,此時起身也不是,挪回去也不對,感覺自己的姿勢好像馬上要撞進對方懷里。他似乎嗅到前輩衣服上飄來隱約的陣香,不含胭脂氣,卻格外好聞。
他不敢亂動,可這溫順的模樣,好像能任由著程衍隨意處置一樣。
程衍俯身,貼近了便看到半摟著的青年眼睫輕顫,將嘴唇抿成僵硬的線,垂著眸又不安地轉(zhuǎn)動。
他忍不住悶笑,直接伸手將楚望打橫抱起,聽到懷里人驚叫一聲,已經(jīng)大跨步往飛舟里間走去。
“前、前輩——!”
楚望還渾渾噩噩沒回神,對自己片刻出神的旖旎心思尚未了然,一瞬間當(dāng)真落入對方懷中,頭暈?zāi)垦5脜柡?,僵直得更厲害,渾身繃得緊緊。
程衍抱著他穿過飛舟的廳堂,往里頭的臥房走去。
“叫我什么?”
楚望愣了下,才小聲地改口:“師、師父……”
不知道為何,這稱謂喚得他莫名的臉紅心跳,又或者是因為他甚少與人這樣親密接近,更別提成年之后,還被人這樣抱著。
程衍說話聲音還帶著笑:“嗯,乖徒兒,為師帶你去臥房,你先休息一下?!?/p>
要知道程衍本性的人,必知道他這話分明在明擺著調(diào)戲人,只是此時的楚望眼中他還是可望不可即的神秘前輩……與新晉的師父,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使壞,只感覺自己的臉頰越發(fā)滾燙。
好在飛舟本來內(nèi)部空間就不大,穿過不長的走廊就到了臥房,程衍將楚望放到軟塌上,伸手又將榻上的被衾展開,蓋到楚望的身上。
他自然可以用法決輕松做到,但是有些事想偷懶,有些事可不想。
楚望看著更緊張了。他沒有過真正的拜師經(jīng)歷,在天照宗中沒有一個長老收他為關(guān)門弟子,所有給天照宗弟子們授課的長輩都是他們的師父,可一旦授課時間結(jié)束,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尋不到長者來開解,更沒有人喊他“乖徒兒”,對他這么親近。
他隱約察覺這似乎對于師徒關(guān)系而言也過于親密,但是又忍不住告訴自己,那一定是平時自己也沒怎么見到別人家?guī)熗姜毺幨窃鯓拥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