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邈選的酒店離繁華的市區(qū)不遠,是一間家庭套間。里面囊括有幼崽的活動室,拉開窗簾,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分割出窗外的光暈,漫天遍野的丘壑和星斗落入眼簾,入目一片閃爍。
他陪維恩玩了一會兒,幼崽明顯累了,洗漱后就光速入眠,魏邈坐在他旁邊,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幼崽的臉龐,才站起身,看了眼時間。
就像是給博士出了一道高中數(shù)學題,不論用何種方式,都屬于輕而易得的范疇,答案很容易寫出來。
但解題的思路和過程,就相對多樣化了。
說實話,他有些厭倦這場博弈。
原文中提到的尤文卻有其蟲,而三天之后,一則原文中提到的新聞報道同樣也佐證了劇情的存在。
按照光幕的報時,三個月之后,劇情會正式開始,而即使劇情沒有百分百地朝著既定的軌道向前發(fā)展,魏邈也賭不起一個奧蘭德不會變心的可能性。
或許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性能夠證明,劇情是可以改變的,說不定奧蘭德可以從愛海中脫身,這段婚姻依然足以維系,但他不能去賭一個飄忽不定的未來。
更何況,也沒有必要賭。
如果提前知曉未來,泰坦尼克號或許未必會再次觸動冰山。
一座巨型客輪的陷落成就了杰克和露絲的曠世之戀,但他不是主人公,他沒有一定要為一切買單的理由,所以此時的最優(yōu)解,是撕毀這張船票、放棄再次登船。
魏邈能夠接受自己在某次地質(zhì)勘察中喪生,或在一次意外中遇難,亦或是為了保護家人而死,但他不會主動的、沒有必要的引頸受戮。
他能夠在劇情里扮演什么角色呢?
門鈴很快響起。
門口的敲擊聲輕緩而有節(jié)奏,魏邈頓了一會兒,他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又或許什么也沒想,走到門口,手搭在門把上:“誰?”
“……雄主?!甭牭轿哄愕穆曇?,奧蘭德才徐徐露出一個笑容,“是我?!?/p>
心終于遲緩地放回原位。
雄蟲打開門,目光依然和往日一樣,看不出來多余的神色,奧蘭德提著食盒走進去,神色同樣如常:“我給您提了晚飯,您吃過了嗎?”
“謝謝。”魏邈從奧蘭德的手里接過餐盒,禮節(jié)性地點點頭,“費心了……你吃過了嗎?”
誰都沒有主動提那枚定位器的事情。
奧蘭德后知后覺地問:“維恩呢?”
酒店里同樣配置了書架,供居住的客人們打卡使用,魏邈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才發(fā)現(xiàn)上面已經(jīng)積蓄了薄薄的一層灰塵。
他抖落了書封面上多余的灰,用shi紙巾擦拭了一遍硬質(zhì)的封面,道:“睡著了,在左手邊的主臥,他吃過了,讓他睡吧。”
小朋友學了一天,又去公園玩了一個小時,活動范圍過大,累了一天了,早點休息是正常的。
奧蘭德垂下眼,應了一聲,道:“是?!?/p>
他洗了手,干脆便在這里布菜,魏邈抱著書走過來,欣賞了一會兒他的雌君白潤纖細的指節(jié),替奧蘭德拉開座椅,自己則坐在他對面。
“做了什么?”魏邈問,“……燕窩嗎?”
晚飯一如既往的豐盛。
“嗯。”奧蘭德說,過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您沒有看到我給您發(fā)的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