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含著一點兒笑,
“不用擔心她,
你多?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就好……問這個干什么?”
如果在新疆,魏若琳此刻應該還沒有起床,
隔著兩個小時的時差,至少要九點,
太陽才會在另一個經(jīng)度升起。
魏邈解釋了一句:“我?打的電話,她沒有接?!?/p>
方應海微怔,過了一會兒,
才說:“可?能她在忙?!?/p>
每個人都有時差,這種時差會變?yōu)橐粋€人與一個人情感關系中?的位置,時間?拖久了,就連隔閡都演變成深入骨髓的習慣。
這兩天,他撥打的六個電話,一個都沒有接通。
他三歲時才學會說話,表達得足夠通順之后,方應海突然禁止他開口,說:“你的發(fā)音不對?!?/p>
他不久之后便知道,他說的話摻雜著吳語方言,洋腔怪調(diào),極不標準。
他的父母之后曾明確地?表達過歉意。
而他早已過了需要父母全天候陪伴的年齡,不再把這份愛視為孤品,就像是一場不大不小的感冒,痊愈之后,了無痕跡。
那件事之后,第四天,也是家長會之后的第一個周末,魏若琳特意打來電話,問:“寶貝,你當時找我?干什么?”
他想了想,說:“沒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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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父母的關系并不親密,后來他們意外喪世,一切愛和恨都就此中?斷。
唯一有用的報復,無非是趁中?元節(jié)給兩位終身是無神論者的地?質學教授多?燒些紙錢,污染污染環(huán)境了。
從世俗的角度來說,這是一段平淡而失敗的情感關系。
奧蘭德懷維恩時,魏邈的感受相當奇異。
這個拼接起來的家庭像是用不同?的木料堆砌起來的房屋,但好歹拼起來了,接下來只?需維持。
他想,至少要做得比方應海更好。
不能讓維恩過得像他小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