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推開了,地毯吸走了所有后來者的腳步聲。
帕特里克靠著門,站在原地看了一會,“你的耳釘很好看”。
鏡子里反射著銀藍(lán)色的船形耳釘,陶家舶沒有看身后的方向,他取了紙巾擦手,不打算回應(yīng)對方的調(diào)情意味。
扔掉垃圾陶家舶沉默地轉(zhuǎn)身離開?!暗鹊取?,兩人并排而過,陶家舶停下腳步,粗糲的拇指再次附上他的嘴唇。拇指輕微摩挲,帕特里克垂目看著陶家舶愈發(fā)通紅的唇瓣,口腔里的酒精傳過來。
“這次你的嘴角是真的有酒漬?!?/p>
“所以你上次是騙我的?”,陶家舶瞪大眼睛,帕特里克的鼻尖近乎貼上他的,大手繞過側(cè)腰落在他的后腰。
“你不該看到那些”,他說的是那位金發(fā)少年。
陶家舶氣急,“你以為我想看?”
帕特里克不說話,呼吸吐在他臉上,陶家舶的上半身幾乎全部被陷入對方的懷抱。
“事實是你已經(jīng)看到了,tao”,他的手指帶著紫羅蘭的氣息刮了刮陶家舶的側(cè)臉,語意半含。
“我該怎么懲罰你?!?/p>
陶家舶:去你媽的瘋子,老子自戳雙眼也不想撞見你那些沒擦干凈的破事兒。他拍掉唇上作亂的手,聲音透出警告,“別碰我,我不喜歡男人?!?/p>
帕特里克有男朋友嗎
陶家舶沒能離開紫羅蘭氣息的包圍。
他的怒意全寫在臉上,兩次見面都是對方邀請的,可沒有一次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對方壓迫性的動作讓陶家舶全身透露著警戒。
“rex”,帕特里克沒有再越界,視線偏移到陶家舶的耳垂上,“懲罰是開玩笑,我對你的感謝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不見面的時候彬彬有禮,一見面就浪蕩耍流氓,陶家舶心中響起一句上海臟話。
“如果你真的想感謝我,可以取關(guān)嗎?我們不熟”。
冰冷的語氣并沒有阻擋對方侵略性的目光,帕特里克癡迷地看著自己左耳的耳釘。
陶家舶根本沒心情琢磨這個陰晴不定的瘋子到底在看什么,他狠厲的推搡,“你到底為什么關(guān)注我的wi?給別人的生活帶去麻煩,戲弄我很有趣嗎?”
連續(xù)兩次高昂的控訴,帕特里克終于關(guān)注他的情緒。藍(lán)眼睛有一絲疑惑,“我讓你很困擾嗎?”
“是的,非常”,陶先生語氣嚴(yán)肅。陶家舶自己都不知道,他生氣的時候瞳仁會更加清透,嘴唇染上一抹濃郁的紅。
“我不介意再增加一點”,帕特里克將尾音團(tuán)在嘴里,趁陶家舶沒聽清楚,一口含住他盯了一整晚的帆船耳釘。舌尖與銀制品碰撞,噼里啪啦過電一般繃緊的神經(jīng)在冷與熱之間飄蕩。
“你他媽的死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即使人在異鄉(xiāng)也容不得被多次戲弄,他一拳打在帕特里克的左臉。閃身而過與對方拉開距離,登徒子沒防備,整個頭被打得偏向窗戶的方向。
陶家舶站在另一側(cè),摻雜著怒意和狠厲的動作,呼吸急促。
昏暗的洗手間,白皙的皮膚上有些許血跡,光與影交織在帕特里克的臉上,像幾百年前的吸血鬼。他舔了一下嘴角,轉(zhuǎn)過身對陶家舶說:“我不會追究你的行為,但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
陶家舶快窒息了!
這是哪兒來的霸道總裁,他以為自己是什么老錢貴族,人人都要諂媚,接受他所有的輕視和浪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