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簡單兩個字,保住了池家在這個行業(yè)的位置。
陶家舶陷入一個溫暖的擁抱昏昏欲睡,他費力地撐起眼皮,含糊地問:“我好像沒有問過你,你的中文名字有什么含義嗎?”
裴淮年反手撫摸著陶家舶有些刺撓的板寸,在陶家舶近乎再次陷入沉睡之前,說:“issg”。
淮年,懷念。
陶家舶的眼皮再也撐不開,他在裴淮年xiong口換了一個姿勢,找到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喃喃地說:“很浪漫”。
陶家舶開始了一種非常規(guī)律的上下班生活。他工作效率依然很高,答復(fù)下屬的字詞簡短,不開沒有意義的會。
一切看似無常,除了下午五點以后的行程全部推后。
唐曉罕見地用了三天才適應(yīng)老板的新規(guī)矩,她在某天下班到家以后,在餐桌上一個人坐了很久。
如醍醐灌頂一般,她打開某乎,搜索了上海十大最有情調(diào)的西餐廳,十個小眾的約會圣地以及制定一份【老板跟女朋友吵架以后,打工人應(yīng)對指南】。
作為公司與業(yè)務(wù)部門總監(jiān)比肩的專業(yè)秘書,還沒來得及消化老板進入戀愛狀態(tài),唐曉就嘗到第一次權(quán)力被架空的滋味。
事情發(fā)生在一通電話之后。
威廉家族辦公室中華區(qū)負責(zé)人有一份行業(yè)宴會的邀請函,希望唐曉到上海某高檔寫字樓來拿。
以對方的行業(yè)地位,唐曉代表星財親自去一趟也是無可厚非。
接待她的是一位香港人-per。
一身香奈兒,手腕是一只不搶眼的寶璣手表。她笑著給唐曉倒了一杯咖啡,說:“嘗嘗看,唐小姐,這個咖啡豆是老板從英國帶來分給大家的。哦,我說的是威廉先生”,她單手撐著椅背,膝蓋側(cè)對著唐曉,是一個接納的社交姿勢。
她想了想,說:“唐小姐,你是陶總的秘書,吶,我們都是為自己老板做事的,以后難免有很多事情需要對接,今天算正式認識一下”,說著她拿出來一只橙黃色的購物袋。
“見面禮,交個朋友,叫我per就可以”。
對方敞亮、熱情又保持著足夠妥帖的社交距離,只是唐曉一個字都沒有聽懂。
裴淮年的行政秘書,即使好幾年也沒機會見到老板一面,依然學(xué)了十足的社交魔法和能上大熒幕的臺詞功底。
用熱情的微笑、價值不菲的包、香濃的咖啡和巧妙的對話,她成功得到了唐曉的微信、手機號和郵箱。
per看了一眼時間,說:“曉曉,我這樣叫你沒關(guān)系吧。我們share一下陶總的行程,從明天的開始”。
唐曉秉持著最后一絲職業(yè)素養(yǎng),心中的警鈴滴滴滴響個不停。
“我老板的行程?為什么?”
per眨了眨卷翹的睫毛,一臉無辜地說:“因為我老板需要呀”。
唐曉:?
她走出充滿糖衣炮彈的寫字樓,蹬著細高跟,噠噠噠地往停車場走,一邊走一邊撥打陶家舶的電話。
沒人接,唐曉站在冷風(fēng)中,做了幾個深呼吸,終于找回理智,她在腦中翻了下老板的行程,一腳油門往城西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