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平地刮起一陣猛烈的風(fēng),窗戶外是沙沙的樹影浮動。
陶家舶從床上坐起來,被角滑落他未著一物的xiong膛,仔細(xì)看,緊致的腹肌和側(cè)腰有著明顯的齒痕。肩膀和脖頸也有不同程度的印記,可見2個小時以前主臥發(fā)生了怎樣激烈的情事。
陶家舶掀起被角,腳尖點地,回身確認(rèn)裴淮年安然熟睡。
他穿上單人沙發(fā)扶手上早就準(zhǔn)備好的衣物,悄聲地離開臥室。一離開主樓,陶家舶的步子增大,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經(jīng)過幾天借由散步為借口的打探,他在主樓附近,草坪,后院,馬廄得出一條可實行的逃跑路線。
莊園周圍24小時有最嚴(yán)密的保安和監(jiān)控,但三天前后院馬廄的監(jiān)控壞了。
冬天英國工人的效率更加低的可怕,明天工程師才會上門對整個莊園的監(jiān)控系統(tǒng)進(jìn)行升級,因此今晚就是他最好的也是最后的逃跑機會。
拿回手機以后,他通過地圖研究了莊園后那片森林。
樹林那頭是一片河流與一個小鎮(zhèn)相連。他只要在外面躲過裴淮年手下第一波搜查,就能偷偷回到倫敦,只要找到大使館他相信祖國母親一定會幫他找到回國的途徑。
陶家舶飛奔到馬廄,大白馬從睡夢中醒來,走到他身邊,鼻孔里噴氣以示詢問他為什么這么久都沒有陪自己玩。
陶家舶摸了摸馬的毛,安撫了這個大朋友,也是今晚帶自己逃離的最大助力。
“嘿嘿,c
down”,陶家舶被馬頭拱的直往后退,“嘿buddy,listen幫我一個忙,捎我一程怎么樣”。
大白馬才聽不懂人類這些鳥語,他以為陶家舶在跟他玩兒,馬蹄立起來,發(fā)出一聲嘶鳴。這可把陶家舶嚇壞了,雖然離主樓很遠(yuǎn),他害怕引來巡邏的安保,趕忙安撫大白馬。
他翻身上馬,俯下身又摸了摸馬鬃,大白馬的眼神乖順下來,它在原地跺了跺腳,甩了甩頭,做好出發(fā)的準(zhǔn)備。
陶家舶貼在馬背上,用手指了指森林的方向。
他看著馬的眼睛,用同樣柔和的視線在它耳邊說:“go,let
free”。
噔噔,白馬的身影在黑暗中像劃過銀河的一顆流星。
陶家舶抱著白馬的脖子沖進(jìn)幽深的樹林,那一刻,主臥的裴淮年突然睜開眼睛。他伸手摸了摸旁邊只剩下余溫的床單。
眼睛適應(yīng)了昏暗的環(huán)境,他想到什么,利落地翻身下床,手里還系著睡袍的腰帶,拉開房門,一聲吼叫點亮了主樓所有的燈。
安保組長是一個2米的黑人,他用手按住無線耳機沖那頭點點頭,俯身上前,低聲說:“我們定位到陶先生在森林里的具體位置,已經(jīng)派了五組人手去森林那頭堵住他”。
“他是怎么離開的”。
“騎馬”。
裴淮年從20分鐘前就保持這個姿勢,他雙手交握在腿間,靠坐著,看上去分辨不出喜怒。組長說完沒有得到回復(fù),他扭頭瞥了一眼里昂先生,對方無聲地對他搖搖頭。他便不再說話,沉默地站在裴淮年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