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先生是他的舅舅,老先生說他的雇主是一位情緒穩(wěn)定的紳士,他只需要做好本職工作即可獲得不錯的報酬。
但今天他覺得,雇主的情緒也沒那么穩(wěn)定。
比如他被要求在這個路口繞行
風波又起
車內(nèi)氣氛僵持,司機大氣不敢出。接送老板這么久,這輛pak的專屬勞斯萊斯里從沒有出現(xiàn)外人。
更別提是一位老板親自接回來的亞洲人,醉醺醺的男人。
中年司機坐立不安,以至于平時30分鐘的路程,花了40分鐘還沒到家。
陶家舶剛下車,裴淮年就從身后匆匆繞過來,他拽著陶家舶的手等不及進門就貼了上去。
陶家舶猛地將他推開,眼中隱有警告。
裴淮年毫不退讓,緊緊握著陶家舶的手腕進屋,里克管家在裴淮年踏進門的一瞬間就被揮退了。
餐桌上按照裴淮年的吩咐留下熱湯和蜂蜜水,從門外帶進來的冰冷還沒退去,陶家舶和裴淮年中間只剩下壓抑和沉寂。
陶家舶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不停被拍打的窗戶玻璃,無聲的壓力,讓他不堪重負。他沒給裴淮年一個眼神,脫了外套,內(nèi)里的黑色背心還混雜著許多不同的香水味。
裴淮年一個箭步上前再次拽住陶家舶,他目光逼得很緊,問:“你生氣了嗎?”
陶家舶淡淡地扭頭回望,說:“你看上去才像生氣的那個人”。
裴淮年眉頭緊鎖,繼續(xù)問:“因為我打擾了你們的酒會?”
哪有什么酒會,只是一塊喝兩杯,這種陌生人的拼桌,隨時拼隨時撤。裴淮年不懂,陶家舶也懶得解釋。
他甩開胳膊想去浴室沖掉身上復雜的氣味,他沉默的后腦勺像裁判舉起的黃牌。
不肯解釋,不肯說實話,不肯回家,連一個像樣的對視也沒有。
裴淮年終于按捺不住,帶著危險的氣息按住陶家舶的肩膀?qū)⑺貋怼?/p>
黑壓壓的烏云呼嘯著掠過海面,掀起層層巨浪,像一群憤怒的野獸,不斷地沖擊著海岸線,每一次撞擊都帶著千鈞之力。
裴淮年張了嘴想說什么,原本想說的話突然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地盯著陶家舶的耳垂,神色突變,陰沉的烏云像要引發(fā)一場滔天的海嘯:“你的耳釘呢?”
陶家舶一愣,想要確認左耳的耳釘,被裴淮年一把揮掉,“右耳,我給你戴的那枚耳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