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同伴用指尖輕點了一下陶家舶的大口袋,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整個下午你好幾次想要拿出手機查看信息,不是在等女朋友的回復(fù)?todd,你這樣是在愛情中不自信的表現(xiàn)”。
她又說了幾句,陶家舶低頭看過分安靜的手機。
他在等裴淮年的消息?笑話,他們才分開兩天,距離自己主動給對方發(fā)消息才過去5小時36分48秒。
該死的,裴淮年到底為什么不回他消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愛情里不自信,但他知道裴淮年是準備吃拳頭的表現(xiàn)。
閉店前,玻璃櫥窗里剩下幾塊面包,他們有員工折扣,只有陶家舶沒有買。
“todd,你不嘗嘗桃核包嗎?最近客人非常喜歡它,一定很好吃?!?/p>
這個好吃的面包需要8英鎊,夠一天的生活費了。陶家舶搖搖頭,在同伴們同情的眼神里背上大書包。
在書包的最內(nèi)側(cè)夾層里,放著一張黑色的卡片,陶家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額度,但以威廉家族的資產(chǎn)大概可以買下這條街所有的商鋪。
黑卡是裴淮年在回程的車里給他的,正面寫著他的名字。
帕特里克-菲利普-歐特維爾-威廉。
陶家舶覺得燙手,他原本以為自己和裴淮年的關(guān)系可以如他所想的那樣簡單,這張巴掌大的卡片是潘多拉盒的鑰匙。
陶家舶的生活一如往常,白天去學校上課,課余時間不是在圖書館就是去打工。
他不準備改變什么,更不準備為裴淮年改變什么。
回到家洗漱后換上了睡衣,陶家舶盤腿坐下,打開wi。他重新關(guān)注了裴淮年,陶家舶將這個行為解釋為合理的“省錢”。
這個高傲的app甚至沒有邀請評價打分的彈窗,否則陶家舶一定會針對“2英鎊”的收費認真給予100字真誠反饋。
小灰字顯示他們距離400公里,沒有回復(fù)的藍色氣泡是思念的具象化。
陶家舶猛地按了鎖屏鍵,擼了擼頭皮準備修改論文。史密斯教授很看重明年春天的演講,對幾位核心成員的稿件審核極嚴。
法國室友和女朋友獨家回來,在屋內(nèi)發(fā)出些響動,以至于手機剛震動的時候陶家舶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快速拿起手機,不是信息,而是一通電話。
陌生號碼,他按下通話鍵。
“喂,哪位?”
對面只有緩慢的呼吸聲,陶家舶突然想起之前也接過兩個類似的電話,他不悅地說:“是惡作劇吧,下一次你再打來我會報警”。
對方不知道是因為威脅,或者是陶家舶的怒火終于發(fā)出聲音。
是一個很年輕的聲音,他說:“我是francis,我們見過”。
“見過?我想我不認識你”,陶家舶忍著怒火,他想知道這個瘋子到底想做什么。
“在帕特里克先生的圣彼得莊園?!?/p>
陶家舶微怔,試探地問:“你是從樓梯上跑下來的金發(fā)…”
“是我”。
陶家舶心里咯噔一聲,握著手機的指尖微涼,他說:“你給我打了幾個電話,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