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年雖然在校,但幾乎不跟著課程表走,他會在學(xué)校一些重要活動上露面卻不參加任何學(xué)生會的活動。
他還有許多家族事務(wù)要處理,具體涉及什么行業(yè),擔(dān)任什么職務(wù),陶家舶通通不知道。
他揉了揉臉,不得不承認,他似乎一直在享受裴淮年的好,鮮少付出。
想著想著,他坐進了被子,靠近一動不動的裴淮年。
這人的鼻子好高,挺直的像上帝親手刻的。眼睫毛很長,臉上干凈的沒有毛孔。
拋去威廉家族的身份,他真的可以做演員,而且是超越馬修波莫的演員。他大概會為了追星買很多見面會的門票。
陶家舶鬼使神差地越靠越近,在兩人交換著呼吸的距離中,裴淮年睜開了眼,藍色眼眸里有陶家舶的倒影。
被抓包,陶家舶心頭一跳。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沒有立刻退開。琥珀色的眼眸放在裴淮年的眼睫上,視線從他的額頭掃視到連弧度都恰到好處的唇線。
裴淮年目光深沉地看著他數(shù)秒,直到陶家舶的視線下移,沒有任何遲疑的扣住陶家舶的后腦,將人拉下來。
關(guān)于愛情陶家舶曾經(jīng)想過。
他想自己二十多歲的年紀,會遇到心愛的姑娘,一起在成蔭的梧桐樹下散步,在世紀大道吹江風(fēng)。
他會帶她去碼頭看船,看集裝箱,或者和她一起在山地間騎車。
在上海某個小區(qū)住進婚房,他會有親人,愛人,家庭,然后繼承老陶的事業(yè)。等到有了孩子抱去母親的墓前,給她送一盤愛吃的黃泥螺。
他想要的愛情不是這樣,至少不是一個比他高大的白人,發(fā)色、瞳色都不一樣的男人。
可在晃動的船里,他任由裴淮年將他的后腦扣在掌心,任由裴淮年吻他。從輕觸到吮吻,再到輕咬。他們交互著彼此的氣息,交換著左右方位。從嘴唇到頸側(cè),裴淮年翻身將他壓在枕頭上。
溫?zé)岬挠|感從頸側(cè),再到鎖骨。陶家舶的下巴微微向后仰起,將空間無條件地讓渡給占有他的一方。小麥色的皮膚給黑色真絲床品添上野性的味道,又被白皙高大的身軀籠罩著,曖昧與黏膩交錯。
裴淮年寬厚的背脊匍匐在陶家舶之上,弓起如山巒的后背,陶家舶手心覆在上面,抓著背上的睡袍布料。
裴淮年反手將他的手掌拿下來,扣在床面上,十指交錯看不清是誰先動的手。
“硬了?”
“你閉嘴!”,陶家舶聲音低下,呼吸一緊,眉眼緊緊閉起。生理喜歡是一種很直觀,很本能的反應(yīng)。這個時候陶家舶忘了掩飾,他將一切欲望的念想都寫在呼吸里。
裴淮年地吻到這里就停了,但呼吸沒停,甜膩的氣息反復(fù)占有著陶家舶的氣息。直到他再也喘不過氣,抬手觸碰真絲睡袍擋不住的xiong膛。
“唔,停下,喘不過氣了”。
裴淮年停下了,他停在陶家舶上方,用神色一寸寸的控制陶家舶的呼吸。陶家舶青澀極了,像一頭闖入花花世界的雛鳥。
裴淮年隱忍著脹痛,抬手撫了撫陶家舶的臉頰,“breath,tao”。
虎口掐上一把緊致的腰,陶家舶悶哼一聲,敏感極了,一股無名的,霸道的騷動一路涌上心口。
“什么時候?”,他問這個問題像問要不要喝水這么輕易,調(diào)情似的口吻強硬。
陶家舶被壓著的小腿動了動,想踢人。
“你閉嘴!”
裴淮年修長的手指流連在那片細膩,又很紳士的只停留在那里。他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眼里藍色的海水快要溢出來,嗓音沙啞又覆上來:“再來一次”。
這個吻更加霸道,陶家舶的舌尖一陣酥麻,窒息感從舌尖到喉間,他喉結(jié)滾動不住地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