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李秋家那個律師看起來很厲害,而且的確是我先動的手,他們怎么會偏袒我?”
“tao,我想你誤會了什么”,裴淮年比了一個手勢,“我不知道你說的律師是誰?有多厲害,但這里是英國”。
“所以呢?”
裴淮年盯著他脖子上的毛巾,有無數(shù)的沖動想拿下來,然后撫摸上去。他喉結(jié)滾動,聲音有些低沉。
“所以沒有事可以阻礙它”,他晃動了手指上那枚綠寶石戒指。
他在陶家舶疑惑的眼神中走到他旁邊,還是抵不過內(nèi)心掙扎著咆哮而出的野獸,取下那條毛巾,幫陶家舶避開傷口擦拭頭發(fā)。
“何況,你并沒有觸犯法律,你的傷口和監(jiān)控視頻就是最好的視頻”。
“可酒店當晚沒有視頻”,這是警察告訴他的。
帕特里克先生手上的動作輕柔,語氣也很隨和,“你兼職之前不事先打聽清楚支付你薪水的雇主是誰嗎?”
好吧,那家酒店確實是他家的,但是陶家舶非常想告訴大莊園主,小小服務(wù)生沒必要做這種打聽!
陶家舶微微低著頭,配合裴淮年手里的動作。對方在他上方隔著毛巾,聲音忽遠忽近的。
“以1敵6?打得不錯,學過?”
這是夸獎嗎?陶家舶撇了撇嘴角,不耐煩地說:“沒,但是我韌帶好,騎車的都這樣”。
在他看不見的角度,裴淮年眼里閃過一絲流光,韌帶好
“你怎么會來”,雖然這個問題沒什么意思,而且裴淮年能輕易掌握他行蹤這件事更沒必要驚訝,在尷尬氣氛下陶家舶還是堅持問這個問題。
擦得差不多了,裴淮年將毛巾扔在沙發(fā)上,他對上陶家舶的眼眸,說:“我說過,我會再聯(lián)系你,卻得知你遇到了麻煩”。
他拉著陶家舶坐在沙發(fā)上,遞給他一杯紅酒,“tao,以后不要再打架”。
陶家舶瞇了瞇眼,瞬間炸毛:“憑什么?是他先惹我的,你不知道他說話多難聽,還說我們”
陶家舶有點心虛,他怎么可能將那些什么跟了英國佬,威廉先生玩剩下的這種話對裴淮年說。
裴淮年并沒有注意到這句話,他的手掌代替了之前的毛巾,挪到了陶家舶的后頸。
“我知道,你不會先惹別人。我的意思是,以后讓別人替你去打”。
陶家舶:他怎么忘了,列強的世界是沒有peace
love的。
愛情陷阱
“這也就是在英國,換作在上海,我會怕他?”,陶家舶將紅酒一飲而盡,憤憤不平地說:“我們家附近幾條巷子都有我好兄弟,上學那會,我們學校附近的治安是最好,你猜是為什么?”
陶家舶很久沒有提起上海的事情,家鄉(xiāng)味道的記憶讓他的眼睛很亮。裴淮年接過空杯子,順著他的話問,“為什么?”
“因為我們將附近小混混都打服了!那時候路燈老舊,晚自習我們班女生總遇到騷擾,我召集了三個年級的男生,分成幾組,每天晚上都送女生們上公交車。遇到混混我們就打,時間久了我們學校附近的小混混都不敢過去搗亂?!?/p>
陶家舶說得頗為自豪,肆意的少年時代承載他的自由和快意。這樣的陶家舶眼睛亮得像星星,一如談起他最喜歡的船。
他說得太快了,裴淮年沒有聽完整。少年人的眼睛緊緊鉤住他,裴淮年控制著瀕臨潰敗的意志力,只是刮了刮陶家舶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