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僅關注的待遇嗎?edy沉默地抽完半支煙。
“晚上去喝酒嗎?alen帶kate一起來,給你介紹個女孩兒,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陶家舶彎腰開始收拾桌上的咖啡杯,圖書館那次kate的眼神不算友好,陶家舶懶得湊熱鬧。至于女孩兒,他說:“我每天打兩份工,沒時間戀愛”。
edy不置可否,“跟你提了幾次你都說沒時間,派對上的女孩,學校的女孩喜歡你的人很多誒。todd我要質疑你的性向了”。
陶家舶指了指手里的咖啡杯,“戀愛太花時間了,上學打工之外還有點時間,我寧愿去港口看船”。
這周陶家舶都沒時間去倫敦港,為了挪出周四晚上,他熬了兩個通宵完成小組作業(yè),并跟周四白天的同事?lián)Q班。
傍晚的風順著泰晤士河吹向黃色路燈下的海鷗,kg’sroad上的一間高檔的男士定制服裝店。
陶家舶站在柜臺后面,穿著精致的白襯衫,灰色馬甲和黑色袖箍。低頭向一位白發(fā)老者介紹一條領帶,門鈴叮咚。
百年本土品牌的男士服裝店就是被這群歐洲老錢們捧起來的,英國很多有錢人都是這家店的???,店長不會認不出威廉家族的帕特里克。
“歡迎光臨,威,威廉先生?”
他側身做出請進的手勢,左手繞后對同事比劃了一下,自然有去門口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勞斯萊斯車里下來一位黑人雙手交握,分立于店門口。
“威廉先生今天要看什么?店里有最新一季的袖扣,選用一顆69ct的德切帕拉伊巴”
帕特里克隨意擺擺手,“我等人”。
對方組織了一下混亂的語言,“您等的人在店里?”
帕特里克不再說話,在一條被拴在墻上的深紅色門簾下站著,視線落在不遠處低頭服務客戶的陶家舶臉上。
陶家舶穿正裝的樣子有種天真與成熟交織的矛盾感,也很好看。他的肩膀比不上歐洲人那么寬,精瘦的身材顯得高挑,白色襯衫和麥色皮膚對比出強烈的色差。
帕特里克單手插兜,目光移到陶家舶的眼鏡上。他喉結滾動,深藍色的眼睛濃得像黎明前的濃霧。陶家舶戴了一副銀邊的眼鏡,非鏈條式的復雜款式。他半低著頭,被射燈照亮的銀光像刀劍一般鋒利。
帕特里克褲帶里的手指不由得攥緊,呼吸也變得深沉而緩慢。
kg’s
road的店長是人精中的人精,他在極短的時間分辨出尊貴的威廉先生在等他們店的新員工。
“要不要我去”
“s”,低沉的男音像店里最頂級的布料,順滑又有質感。他似乎輕輕地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就如同一道分量很重的指令。
店長順應他的意思,不再讓任何人去打擾他。
陶家舶對這一切一無所知,柜臺前的老爺爺口齒不清,有著很濃重的愛爾蘭口音。陶家舶摘下耳麥,集中所有注意力辨別他說的話。
老爺爺終于選定了一條螺旋紋的煙紫色領帶,他說要在下個月去妻子結婚50周年的慶典上佩戴,走的時候還夸陶家舶是他見過的最帥氣的東方人。
陶家舶抬手摸了摸青茬,不好意思地道謝。他本想親自送對方出去,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一大半兒光線。
“我有這個榮幸請?zhí)障壬鸀槲曳諉幔俊?/p>
地道的英音,帕特里克喜歡在尾音輕微上揚,他說的緩慢,把陶這個發(fā)音含成微微融化的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