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舶放下手里的零件,扭頭問:“誰的電話?”
裴淮年對他招手,對面的人紋絲不動,莊園主紆尊降貴地走到陶家舶面前俯下身輕吻少年人的額頭。
“你的中國朋友問你的近況”。
陶家舶眼里終于有了幾分神采,他很快就猜到:“大狗?他怎么會有你的電話?”
裴淮年滿意地看到陶家舶望向自己的視線,他的扣住陶家舶后腦的手順著下頜線直到鎖骨處。
“嘶”,陶家舶躲了一下。
饒是在家庭醫(yī)生每天細(xì)致的護(hù)理下,紋身的地方仍然有明顯的紅腫和刺痛。裴淮年的手指繞開那處,指尖在周圍的皮膚上輕微彈跳。
他享受著與陶家舶肌膚相親的感覺,懷念陶家舶這樣深深地望著自己,久違的,與愛人靈魂相交的感覺。
“還痛嗎?我讓醫(yī)生再來給你上藥”。
陶家舶甩開裴淮年的手,他回身把未完工的戰(zhàn)艦?zāi)P头旁诟吲_上蓋上水晶罩,用后腦勺問:“大狗怎么會有你的電話”。
裴淮年嘆了口氣,終于舍得把視線從陶家舶身上移開,說:“是bra代替他打來電話”。
“bra?他怎么會跟大狗在一起”,陶家舶深深皺起眉頭。林茍?jiān)谟呛趹?,他連打工的地方都只能選在老街的小飯店里洗盤子。
跟布雷奇家族的bra在一起?
是他想的那種嗎?
陶家舶的疑惑全寫在臉上,裴淮年著迷地看著,問:“想知道嗎?過來坐我身邊,我就告訴你”。
資本家循循善誘,給美麗的陷阱套上焦糖的蜜色。陶家舶沒有說話,臉上的疑惑盡數(shù)消散,看向裴淮年的眼神又變得漠然。
“裴淮年,您覺得可以這樣拿捏我一輩子嗎?”
“我沒有這么想過”。
“那是多久?”,下一秒,陶家舶眼里的冷冽情緒沉到底,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裴淮年,睡袍散開露出xiong口,紅腫的咆哮棕熊。
裴淮年深深看了一會兒,也站起來對上他的眼睛,說:“我會愛你,一輩子”。
“你們這樣的資本家總有代價(jià),讓我猜猜在你心里,我的價(jià)格是什么”。
裴淮年并不喜歡聽陶家舶這樣污蔑自己,奴隸,價(jià)格,物品。他不是這樣想的,裴淮年伸手將陶家舶攬進(jìn)懷里。
溫?zé)岬捏w溫,愛人跳動的脈搏和滿懷的豐盈感,甚至讓總是擁有一切的威廉先生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陶,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愛你的”。
陶家舶沒有反駁,搭在裴淮年肩上的視線空洞地落在玻璃窗外廣闊無際草坪。
夜晚,平地刮起一陣猛烈的風(fēng),窗戶外是沙沙的樹影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