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意菱對這種行為不太理解,但犬類形態(tài)下的她對于人類的接觸也并不排斥。
祁碉對作為鐵餅的她很好,繆意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其實是在利用祁碉,心中因此產(chǎn)生的愧疚讓她默許了祁碉的行為。
從此,她總是從祁碉那張窄小的單人床上醒來,每次都被祁碉緊緊地抱在懷里,意廷就睡在她們的不遠處,有時候也會緊挨著她們。
繆意菱把自己的前肢從祁碉的懷抱里抽出來,同樣的動作她做了很多次,所以十分熟練,幾乎不會讓祁碉有任何的感覺。
實際上,祁碉的睡眠很沉,幾乎不會有什么東西能驚醒她。她會很晚睡覺,但一覺睡到中午時分。
但每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祁碉都是非常清醒的狀態(tài),就像是之前不是在睡覺,而只是在閉眼思考而已。讓繆意菱不僅懷疑,她其實只是喜歡賴床而已。
和祁碉相反,繆意菱是個極其自律的人,認識她的地心人曾經(jīng)甚至懷疑過她其實是一個仿生人,。精密的生物鐘是事先設(shè)定好的程序。
她會準時在清晨七點醒來,分秒不差。
終年被厚重云層遮擋住陽光的光冠城在七點的時候,幾乎和夜晚沒什么區(qū)別。昏暗混沌的自然光線完全被店鋪的招牌燈光和樓宇之間的屏幕所發(fā)出的熒光覆蓋。
祁碉的住處位于垃圾場的深處,只能看見遠處的摩天大廈里面發(fā)出的模糊光線,近處還是一片漆黑。
在燃料桶改造而成的小二層房子里面,裝著一盞明亮的頂燈。祁碉睡覺的時候會把這盞燈調(diào)到最暗的模式,讓房子里還有一點點光線。
這燈是給意廷和繆意菱留的,祁碉一直都是一覺到天亮,從來不會在半途醒來。
繆意菱輕巧地掙脫了祁碉搭在自己身上的四肢,安靜而從容地站在祁碉旁邊,借著明亮度很低的暖黃色光線,把被她踢到床下的被子叼上去,重新給女孩蓋好。
黑色大狗又用吻部觸碰著祁碉的肩膀和脖子的部位,直到把她擺成稍微正常一點的睡覺姿勢,不再是團成一團,自己的手腳都糾纏在一起的奇怪睡姿。
繆意菱覺得這種姿勢很奇怪,雖然祁碉一直都是這么睡,從來沒有落枕過,但她還是不能忍受看到這種對身體不好而且有安全隱患的睡姿。
作為群長和醫(yī)生,繆意菱一直都知道自己有一些輕微的控制欲,但她沒打算改。這種控制欲會讓她想去了解和掌握所有自己不知道的信息,對于她的兩種身份來說都不是什么壞事。
不過在祁碉這里,就是因為這種控制欲,繆意菱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不知不覺之間從探查祁碉身份的地心人,變成了給她收拾房間和照顧生活的田螺大狗。
繆意菱:
不過,在悄無聲息地改變祁碉一些不良生活習(xí)慣的時候,自己會獲得一種奇怪的成就感倒也是真的。
黑色大狗用爪子輕輕地把祁碉黏在額頭的一縷頭發(fā)撥開,然后又用肉墊把皺巴巴的床單壓平,最后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工作成果。
昏暗的晨光中,整潔的床鋪上躺著睡姿正常的少女,周圍凌亂的布置也被她借著磨爪子的樣子,潛移默化地整理得規(guī)整了不少。
自己的精神體卷毛小狗正臥在祁碉的背后,歪頭看向她。
通過精神鏈接,繆意菱向它說:【我回診所,你在這里看著?!?/p>
意廷瞇著眼睛,困倦地打了個哈氣。
在聽到精神鏈接中繆意菱的聲音后,意廷瘋狂點頭,背后的小尾巴快樂地搖了起來。窩在祁碉的頭發(fā)和后頸之間的空隙里不動彈了,開始補覺。
繆意菱半是好笑半是無語地瞪了它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