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夏帝沒有發(fā)怒,不代表他沒有怒氣,帝王天威被太子挑釁,他是太子的父親,更是帝王,怎么能容許?
當時忍了,不過是因為他心里也憋屈,被衛(wèi)晟威脅,而衛(wèi)北朔更是拿著圣旨咄咄逼人,根本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里,所以他才任由太子作為。
不過放任了不代表不生氣,太子當眾下令,大臣說抓就抓,可是忘了他只是太子?這天下做主的還不是他。
面對夏帝的怒火,太子倒是從容,立刻讓人呈上證據(jù)。
“父皇,這是赤炎那邊的證詞,還有邊塞那些叛徒奸臣的證詞,足以證明衛(wèi)家父子結(jié)黨營私通敵叛國。”
“兒臣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父皇被奸臣所蒙蔽?!?/p>
夏帝看著太子,久久沉默,最后長長一聲嘆息:“罷了,既然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這件事情就交給三司處理,你這個太子還是不要再插手了,剛剛從戰(zhàn)場回來,好好養(yǎng)養(yǎng)身體。”
這個結(jié)果,還真不是很意外,太子拱手:“兒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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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夜色已深,沈錦喬沐浴之后卻沒有睡下,讓玉珠給她拿了件輕薄的披風,穿上披風提了個燈籠,一個人往主院的書房走去。
主院燈都滅了,唯有書房還有一盞燈火昏黃,沈錦喬敲了敲門:“爹,是我!”
里面寂靜了片刻,傳來沈燁的聲音:“進!”
沈錦喬推門進去,將門關(guān)上,手中的燈籠插在四足熏香頂旁邊,沈燁坐在書桌后面,只有面前一盞燭臺,桌案上鋪開了白紙,卻一個字都沒落下。
“爹爹在想今日的事情嗎?”
沈燁看了眼沈錦喬,倒也沒有因為她是姑娘避而不談:“你現(xiàn)在過來想說什么?”
沈錦喬在對面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沒什么想說的,就是睡不著,來找爹爹聊天,外公說過,當今陛下是盛世明君,中庸之道,大道無為,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難,陛下登基至今,無大功亦無大過,這確實是盛世需要的帝王?!?/p>
沈錦喬喝了口水,又道:“而外公也說過,盛世的明君,也可能成為亂世的暴君,咱們這位陛下城府深著呢?!?/p>
沈燁表情一頓:“那太子呢?”
沈錦喬瞥了他一眼,老爹干嘛提太子?
“陛下是君,太子是儲君,今日這一局,太子殿下輸了?!?/p>
“何以見得?”
“因為衛(wèi)晟姓魯,陛下會讓太子打擊他削弱他,但是陛下也會留下衛(wèi)晟的性命。”
“你知道得倒是挺多?!?/p>
“爹爹不也知道嗎?你一直跟衛(wèi)晟對著干卻從未往他身上下致命的罪,也是很清楚,只要夏帝在,你拿衛(wèi)晟沒有辦法的?!?/p>
只要夏帝想保衛(wèi)晟,沈燁這個平南侯怎么也弄不死他的,太子殿下也不能,至少現(xiàn)在不能。
所以:“爹爹,你早就知道了對嗎?娘親的死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