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我又不傻不會當著學姐的面說她壞話?!?/p>
我靈機一動說:“你學姐會不是是仇富?你用手機的時候,避著點寢室的人吧。”
尤尤答應下來。
我又詢問為什么大一新生要和大二學姐們住在一起,尤尤回答說都是學校的安排,她本人對這件事也不是很滿意。接下來,尤尤要去指定的教室見班主任,第一次班會結束后,尤尤打電話告訴我,一部分同學對離家上學表現(xiàn)得非常不安,另一部分同學就要好很多,奇怪的是班主任,對方似乎對她充滿惡意。
那些表現(xiàn)得不安的同學有可能是真正的大一學生,500人之一。
老師肯定是深度污染者,尤尤的感覺是對的,但我不敢告訴她這一點,害怕會加速她的死亡。
尤尤告訴我,今年的大一將推遲軍訓,等期中再補起來。
這次通話結束的時候,廟小姐告訴我,尤尤是唯一一個還能和外界保持聯(lián)絡的學生,五百分之一的幸運兒。首都研究所的重要人物會趕來海市,海市異能隊更會全力為我們提供支援,我沒有覺得情況變得更好,心中擔憂廟小姐會被替換掉。
我知道她并不是研究所的重要人物,而是一名萌新研究員,我們觀察組的重要程度更高,對她來說是好事嗎?
好在首都研究所的一號人物卓老先生并不是一個傻子,他雖然重視尤尤,但同樣認為尤尤的特殊性和我、廟小姐的努力有脫不開的關系。只是憑借著豐富的研究經驗為我們提供一些幫助,并不對任何一通通話指手畫腳,他的到來更是為廟小姐扛下一切壓力,讓小組可以正常運行。
與研究小組的和睦相比,尤尤的處境越來越差。
她常常告訴我,每一位教授都對她充滿惡意,她不止一次在課堂上看到一些威脅學生生命的物品。比如毒藥、腐蝕性藥劑和能造成巨大傷害的教具。
室友大總是大半夜站在她床邊,手里拿著刀。
學校保安禁止學生離校,聲稱是為保護學生的安全。
我不能建議尤尤反抗,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我也不能建議尤尤一直忍耐,害怕污染找到她心靈的漏洞,令她精神崩潰。
我什至不能戳破假象,告訴她學校里的正常人越來越少,你看不到怪物只不過是在自我欺騙。正是可悲的自我欺騙,才讓她活下來了。
雖然無異于飲鴆止渴,但活著就有希望。
轉變發(fā)生在很平常的一天。
那是開學三個月零七天的時候,尤尤在夜間的例行聊天中說:“南欣,我有一個秘密一直瞞著你,你能原諒我嗎?”
我毫不猶豫道:“當然,我們是最好的朋友?!?/p>
“我其實一直有精神疾病。之前和你說過抱怨的話,都是我病情加重的表現(xiàn)。一直以來,世界在我眼中都是扭曲的,老師和學生上一秒也許還是人類的模樣,下一秒就會變成怪物。同寢室的學姐每天都會拿刀自殺,并對著我流口水。世界上根本沒有超自然力量存在,這一切分明是幻覺!”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扭頭去看廟小姐,卻見廟小姐難掩驚訝的表情。至于卓老先生,從未有過的凝重面色出現(xiàn)在他的臉上。
這和我們以為的不一樣。
小組以前對尤尤的分析直接被她的一句話顛覆,原來她早就看清怪物們的真面目,但卻以為是幻覺嗎?
尤尤的確確診過ptsd,但在診療記錄中她早已恢復健康。且在后來的幾次回訪中,表現(xiàn)得一切正常。原來,她一直在假裝正常人嗎?
我想到這里,覺得不對勁,尤尤為什么忽然坦白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