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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維港森林 第61節(jié)(第2頁)

            干脆讓她挑大梁,代表廣海云鏈協(xié)助合伙人商宗,重組融資方案,爭取逆風(fēng)翻盤,

            想辦法修復(fù)銀行的聲譽(yù)危機(jī)。

            和她同行的是一位資深的戰(zhàn)略顧問仇先生。雖說已經(jīng)半退休,

            這些年公司稅務(wù)在他手里從沒出過岔子。梁驚水看著他在商務(wù)艙里翻閱《容齋隨筆》,覺得這趟有這根“定海神針”在,

            心里踏實(shí)了不少。

            那本古籍有兩頁黏在一起,仇先生眼神不好,

            怕撕壞了書,

            是梁驚水蹲在他旁邊一點(diǎn)點(diǎn)將書頁抻開。

            居廟堂之高的人不在意外人目光,

            闔眼讓她念給自己聽。原本剛到例假頭天,

            梁驚水耐心地逐字逐句讀出來:“鬼谷子與蘇秦、張儀書曰……”

            乘務(wù)長經(jīng)過時不免留意幾眼,

            悉心地在梁驚水背上搭了條毛毯。

            當(dāng)她念到“女愛不極席,男歡不畢輪”時,俏生生地笑起來。仇先生年屆半百,

            從眼鏡框上方打量著她,

            這才覺得有點(diǎn)意思:“怎么,是對這句有見解?”

            梁驚水說這命題千百年來換湯不換藥。實(shí)在憋不住想笑,

            您別嫌我淺薄。

            其實(shí)對這句的理解,離不開跟在商宗身邊的那段日子。

            她回憶當(dāng)年中環(huán)一輪接一輪的酒局,

            桌下的動靜比桌上真實(shí),印象較深的,是每次不經(jīng)意彎身撿耳環(huán)時,瞅見女人的siwa纏上老總的西褲,商宗總會在下半場抓住她那不安分的腿,在眾人腦漲囫圇之際,嘶啞地在她耳邊說著見不得光的話;

            是他在回程途中,開車上大嶼山提速,頂著呼嘯的疾風(fēng)跟她講飯局上那個矮仔,在酒店里隨時備著醫(yī)生。

            那時從不想,也不懂,陰影能在人心里長成一片森林。

            只記得商宗問她怕不怕蛇和泥鰍,過了很長時間,梁驚水才反應(yīng)過來話外的隱喻。

            從再見那個矮仔老總時的提防,到逐漸學(xué)會圓滑處世,哪怕心里明白,蛇和泥鰍遲早會順著女部下的siwa爬上去,梁驚水依然能笑著和他握手寒暄。

            也記得,商宗跟她說過一個辨別老花鬼的方法:看飯局里女客的座次安排。

            那天傍晚,梁驚水婉拒了同坐后座的邀請,坐在副駕,先到酒店放置行李。

            仇先生敲門和她聊了幾句文學(xué),文質(zhì)彬彬的倒無逾矩行為。梁驚水用對待龐雄和老教授同樣的方式回話,她打扮得隨意,仇先生在她xiong口掃了一圈,讓她晚上穿好看點(diǎn),他組了個熟人飯局。

            梁驚水笑意歉然:“仇先生,只是我身體不太舒服,女孩子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背鹣壬靡环N上司關(guān)心下屬的口氣說,小梁,就吃個飯而已,不用你忙前忙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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