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調(diào)查了嗎?你們調(diào)查了嗎?”鄧瑩沖著滿屋子的人厲聲問,“三天沒有結(jié)果,我只看到我兒子頭發(fā)被人剃了,你們是怎么執(zhí)法的?還有法嗎?”
“他打死了人,還不是罪犯?!辈恢勒l嘀咕了一句。
鄧瑩猛地轉(zhuǎn)頭,頭發(fā)在一系列動作中散了,露出幾縷貼在脖子上。
況嘉一想把它撥好,鄧瑩平時很在乎形象的,不該這么狼狽。
“誰說是他打死的?有監(jiān)控嗎?有證據(jù)嗎?”
“監(jiān)控沒有,但死者同伴和嫌疑人同伴都證明是他拿棍子敲擊人致死?!本炷贸隹诠﹩?,上面有兩個人的簽字。
況嘉一熟悉謝綏抑的筆跡,一筆一劃,端正地簽在表單的末尾,蓋有他的指印。
況嘉一看著那張單子,右下角有一抹血紅,他上前,手指輕輕碰在謝綏抑名字上。
“他怎么樣了?”
太久沒有說過話,況嘉一聽到自己聲音這么難聽。
“他沒事?!本煺f:“錄完口供就回去了?!?/p>
沒事就好,但為什么不過來見況嘉一一面呢。
“我不是故意的?!睕r嘉一小聲說:“他一直壓著他,我擔心他有事,我讓他放手,他不聽,我沒有辦法才打他。”
況嘉一說得很快,聲音又小,之前嘀咕的那人吼道:“說得什么東西?蒼蠅叫一樣?!?/p>
況嘉一被嚇得哆嗦了一下,抬眼四處看,這次鄧瑩在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媽媽,我要坐牢嗎?”
鄧瑩緊緊抓住況嘉一的手,抓得她自己手指都發(fā)疼。
況嘉一再長大他也只有17歲,高中沒讀完,沒有進入社會,甚至還沒上大學。
面對這種不黑不白的事情,他連辯解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不會的?!编嚞摪褯r嘉一拉到身后,問他們:“法醫(yī)鑒定呢?尸檢報告上怎么寫的?確定是重擊致死?”
沒有人說話。
“所以你們就憑一個死人,兩張單子定了我兒子的罪。這里是什么地方?你們是法官嗎?真以為穿上這身制服就是人了,你們上頭沒人管了嗎?”
“請您冷靜?!?/p>
鄧瑩冷笑,“收了不少錢吧?”
“胡說什么!”剛才吼況嘉一的人大聲說。
“不讓我?guī)ё呖梢?,我就坐在這,等著法醫(yī)鑒定送過來。警察局我也有認識的人,我順便聯(lián)系他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