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綏抑握緊杯子,轉(zhuǎn)身走了。
“我同情他干什么?”況嘉一一幅你是不是有病的樣子,“他是我同桌,又不是什么阿貓阿狗,我順手幫他一下,說得我好像成救世主了?!?/p>
況嘉一瞥了眼門口,伸出手推門一掌,門緩緩合上。
“那個助學(xué)計劃是怎么回事?“
“就我說的那樣啊?!敝苋魏秸f,“我上次替向茉去整理資料,正好看到了。明德一學(xué)期光學(xué)費就快兩萬,還有其他費用,直接全免了?!?/p>
“不過也是。”周任航撥動飲水機的按鍵,水流出來他就松手,然后又按,來來回回地玩,“這大冬天他還穿著明德那丑不拉幾的校服,我上次還看他穿帆布鞋,想著都冷?!?/p>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像什么嗎?”
“什么?”
“冷宮里被皇上遺棄的妃子?!?/p>
“去你丫的。”
周任航用手接水,往況嘉一臉上潑。
況嘉一擦了,收起笑,對周任航說:“這話說完了就算了,以后別說了,不要當(dāng)村口的長舌婦,好嗎?”
“好好好?!敝苋魏嚼_門,“再也不說了。稀罕。”
況嘉一回座位,他特意從后面走,視線下垂,在桌椅間找到他同桌的腿,和他主人一樣,端正地踩在兩側(cè)。
是一雙全黑的運動鞋,看不出好壞,但至少比帆布鞋保暖。
況嘉一走到座位旁,謝綏抑仍然在寫作業(yè),這幾乎是他的日常,上課聽課,下課寫作業(yè)。
放學(xué)前基本能把作業(yè)寫完。
他額前的碎發(fā)垂下來,有點長,遮住了半個眼睛。
況嘉一看到他握筆的手,微微皺眉,怎么又受傷了?
“請問手擦傷適合哪種藥好?”況嘉一走進藥店問。
“破皮了沒?”店員問。
“看著像破皮了。”況嘉一用自己的手比劃,他點小拇指那塊,“手指看上去還有點腫?!?/p>
“是不是長凍瘡了?”
“是嗎?”況嘉一不知道凍瘡是什么,他拿出手機搜,看著圖片,又對比下午看到謝綏抑的右手,指節(jié)上幾塊紫紅色的傷。
“應(yīng)該是?!睕r嘉一說,“那麻煩再來一盒治凍瘡的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