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處于被動,他們只能攬下爛攤子,至少這樣能避免孫啟仁發(fā)難,直接把事情扣在他們頭上。
盡管如此,孫家還是上門施壓了,好像他們找不出來兇手是故意包庇一般,這跟按著頭讓他們承認(rèn)人是他們殺的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事情經(jīng)過一晚上的發(fā)酵,已經(jīng)有不少人認(rèn)為這就是陸孫兩家的權(quán)力角逐,可事實卻是跟他們真沒什么干系。雖然他們最開始確實打算從孫二身上入手。
事情發(fā)生得太巧,說不定這里面還有其他的陰謀。
多說多錯,陸克白看了一眼秦疏,之前的幾次接觸,他覺得秦疏知情識趣,風(fēng)度翩翩,今天才發(fā)現(xiàn),那不過都是裝的。
這人空長了一副矜貴皮相,本質(zhì)上還是脫不去商人的市儈,帶著一股小家子氣。
不僅蹬鼻子上臉,還沒什么眼色,讓他叫一聲陸兄,還真把自己當(dāng)兄弟了,沒有丁點兒分寸,什么都問。
陸克白自覺完成了老大交代的任務(wù),懶得與他虛與委蛇,尋了個借口,腳底抹油,溜了。
秦疏揚聲道:“陸兄,不是要一起下棋嗎?味饗居有棋。”
陸克白全當(dāng)沒聽到,走得更快了。
隔壁糧油店的掌柜見狀,好奇地詢問:“秦東家,剛剛那位是陸三少?我看你們一道來的,怎么人忽然走了?”
“原本說好手談幾局的,只可惜貴人事忙?!鼻厥杩粗呀?jīng)消失了的背影,很有些遺憾的模樣。
米糧店掌柜聽到“貴人事忙”,面色有些古怪,這還是留洋回來的呢,說話未免也太沒水平了些。
秦疏:“米掌柜,我這邊還有事,就不跟您閑聊了?!?/p>
米糧店掌柜為自己正名:“我不姓米。”
秦疏已經(jīng)進(jìn)了鋪子,聽到這句,立馬改口:“好的,梁掌柜。”
米糧店掌柜對著空蕩蕩的門口,吹胡子瞪眼:“我也不姓梁!”
秦疏進(jìn)了鋪子就看到一個身著寶藍(lán)色綢衫的男子,四十多歲年紀(jì),中等身材,天生一副和氣長相,知道這位就是黃薦頭給他推薦的掌柜了。
單看面相秦疏就十分滿意,兩人交談一番,他發(fā)現(xiàn)這人說話老道,懂得變通,待人接物令人如沐春風(fēng),這樣的人物,東家一般是不會舍得放人的。
秦疏已經(jīng)決定要把人留下來了:“你的想薪俸是多少?”
王明勝伸出四根手指,看著東家的眼神帶了些緊張。
秦疏點點頭,興慶城中的大小掌柜,薪俸每月30到60銀元不等,對方的要求很合。
他不喜歡坐地起價還錢的那一套,王明勝這樣痛快,先就讓秦疏滿意幾分,正好今天高興,就說:“月俸就按你說的來,我是想著把味饗居做大做強(qiáng)的,你在我這好好干,年底我再給你分紅?!?/p>
秦疏伸出一根手指,王明勝眼前一亮,按照時下的規(guī)矩,這就是16股1的意思。
如味饗居這樣開在正街的酒樓,一年收入兩千到三千銀元不等,如此,他每年就相當(dāng)于能多領(lǐng)一個季度的薪水,對味饗居的歸屬感頓時就上來了,他這也算給自己打工了。
王明勝在來之前薦頭就與他說過,他們東家很有些獨門秘方,以后店里的生意差不了。
剛剛他也觀察了一下味饗居的布局,不得不說,這里裝修得確實與別處不同,于是開始詢問東家對味饗居的安排。
秦疏對味饗居的定位就是一個“新”字,臨街在角落開了一個窗口,可打尖。一樓是堂食的散桌,二樓三樓是包廂。
雖然與別家相比,目標(biāo)客戶太雜,可只要他能一直推陳出新,保證味道,就無須擔(dān)心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