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不信,不過對于博士的研究能力,我持保留態(tài)度?!痹S讓涼涼道。
這一年,趙博士沒少跟他要經(jīng)費。一批又一批的植物運過來,能夠存活的卻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渡過了緩苗期,遇到雷暴天氣又是九死一生。就比如這株榕樹,自打在雷暴星扎根,就一直是半死不活的狀態(tài),它能長成今天的這副模樣,跟趙博士可一點兒關(guān)系都沒有。
步下舷梯,許讓穿過垂落的氣根,一步步走到樹前。
身后的守護者上前一步:“星主,小心。”
第九區(qū)的雷暴天氣較過去頻繁,空氣中彌漫著帶電粒子,雖然星主大人精神力已經(jīng)喪失,不必?fù)?dān)心精神力被勾連受到損傷。但這并不意味著不會有危險。
榕樹長期暴露在這樣的條件下,枝干上似乎縈繞著一層若有若無的靜電光暈。每一根枝條都是一根天然的導(dǎo)體,吸附著空氣中游離的帶電粒子,那些粒子在枝干表面跳躍閃爍。這也正是它散發(fā)著金屬光澤的原因。
樹冠的位置,仿佛形成了一個獨特的能量場,時不時爆發(fā)出微弱的電弧,這是一個融合了電磁能量與生命力量的奇異存在。
守護者被這棵樹鎮(zhèn)住了,卻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zé)。
“沒關(guān)系,”許讓說,“能量場在可承受的閾值內(nèi)?!?/p>
他伸手撫上樹干,一種酥麻感穿透掌心,許讓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很快適應(yīng)下來。
樹干上遍布著焦黑的痕跡,皸裂粗糙的表面磨礪著他的掌心,無聲地訴說著它這些時日的經(jīng)歷。
原本矗立的大樹,在許讓手掌貼上的那一瞬,神經(jīng)中樞忽然活躍起來。
內(nèi)勾外翹的桃花眼,熟悉的靈魂波動,無聲的喜悅沿著樹脈蔓延。
秦疏想要大聲歡呼,他老婆自己找過來了!
如果不是怕將人嚇到,他一定會揮舞著氣根做回應(yīng)。
咦?老婆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想起之前聽到的研究員的閑話內(nèi)容,秦疏頓時心疼了。
老婆受苦了,想要抱抱他。
可惡,他為什么是棵樹!
哪怕是只老鼠也比不能說不能動的植物強。
卡修斯上前:“這棵樹可真威武?!?/p>
許讓皺眉,綠洲計劃如果沒有綠色,還能算成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