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廣白目光在兩人之間掃過,輕易就捕捉到獨屬于情侶間的氣場,此時,他忽然有一種強烈的職業(yè)危機感,老板戀愛,他不會要失業(yè)了吧。
兩人都沒有多看他,高廣白便當(dāng)起了背景板。同時也在開解自己,他除了是生活助,還是司機,不應(yīng)該自己嚇自己。想明白了這一點,他保持在一個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跟在后面。
霍川深吸一口氣:“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這個點正是下班的時間,走廊里還有不少人,秦疏完全無視了同事探究的眼神,用一貫清冷的語調(diào)說道:“就前兩天,叔叔阿姨過來做檢查,在食堂遇到了。阿姨很熱情,我們就多說了幾句話?!?/p>
霍川記得,他爸是說過要陪他媽做產(chǎn)檢。只是這也太巧了吧。
霍川想到他媽的性格有些頭疼:“你不生氣嗎?”
秦疏俯身,將手搭在霍川的肩膀上,偏頭看他:“我為什么要生氣?!?/p>
秦疏的眼睛深邃、漆黑、沉靜,他沒有解釋,霍川卻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霍川伸手握住,秦疏也沒有將手抽開,就維持著這樣一個別扭的姿勢,一直走出醫(yī)院的大門。
別人怎么想不清楚,反正高廣白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可是醫(yī)院,是秦醫(yī)生工作的地方,秦醫(yī)生也太勇了吧。
這一刻,高廣白再不覺得秦疏是好運攀上了高枝,就這種不懼流言蜚語,沉穩(wěn)淡定的性格就秒殺一般人。
高廣白不知道,早在秦疏當(dāng)上霍川的主治醫(yī)師時,就已經(jīng)有不少同事在議論。前兩天和霍川爸媽坐在一起聊天兒,食堂里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同事。雖然比起霍川,知道他爸媽的人很少,可也不是一個都沒有。在那之后,就有同事用一種別有意味的目光看他。
秦疏一概不,就有一個人當(dāng)面刺了他兩句,被他直接懟了回去。都是體面人,以后還要在一起工作,之后就沒有人再當(dāng)面兒說什么了。
秦疏知道,今天之后,想必又會有諸多非議??墒乔厥鑹焊鶅翰辉诤酰槐蝗硕适怯共?,背后愛怎么議論怎么議論,只要不舞到他面前就行。
高廣白能想到的事情,霍川自然也能想到。
他是和人處對象,可不是讓人受委屈的?;舸ㄎ兆Ψ叫揲L的手指,如是想到。
車子停在了心語小筑,高廣白正想要拉出滑道,然后就看到清俊瘦弱的秦醫(yī)生將老板連人帶輪椅一并搬了下來。
高廣白當(dāng)時都驚呆了,如果不是有眼皮攔著,他眼珠子都能掉地上。
要知道霍總的輪椅是私人定制的電動輪椅,本來就添加了很多新功能,為了避免極端情況還攜帶了一個備用電池,整個輪椅有一百多公斤。更何況霍總還坐在上面。
一個體重不超過一百五十斤的人,在完全不利于施力的條件下,僅靠臂力搬動超過體重二倍的東西依然面不改色,高廣白自問做不到。
兩個人的表情實在是太過震驚,秦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從小就力氣大,這你是知道的?!?/p>
霍川:“……”知道你力氣大,卻不知道你力氣竟然這么大。
高廣白更直接一點:“秦醫(yī)生,您是不是學(xué)過氣功之類的呀,或者是有什么家傳絕學(xué)?!?/p>
秦疏故意道:“被你發(fā)現(xiàn)了呀,不要告訴別人,這是秘密?!?/p>
高廣白一指門口,那里一對小情侶正看著他們這個方向,嘴巴大到能塞進(jìn)一個乒乓球。
還是霍川穩(wěn)得?。骸白甙?,咱們進(jìn)去?!?/p>
秦天生神力疏推起輪椅,向餐廳門口走去。似乎還嫌那對情侶不夠震驚,明明旁邊有緩坡,他直接搬著輪椅上了三級臺階,之后如一陣清風(fēng),飄進(jìn)了店內(nèi)。
身后傳來兩句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