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壘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向隊伍最前面的男生。
他們學(xué)校擁有一座超大的體育館,每次體育課都是全年組一起,八個體育老師加上十六個班的學(xué)生,站在場地里還是很壯觀的。
體育節(jié)匯演就在月考后,他們年組要出的集體項目是軍體拳。原本他們班級的領(lǐng)操是程墨,現(xiàn)在程墨含恨見習(xí),體育老師就直接把秦疏叫到了前邊。
佟壘看著秦疏的動作,自然流暢,行動如風(fēng),十分干凈利落,關(guān)鍵還有外貌加持,只是看著就是一種享受。匯演那天穿上迷彩作訓(xùn)服不知道有多帥。
這么一個大帥哥在前面杵著,其他班級的同學(xué)也拋棄了本班的領(lǐng)操員,只盯著秦疏看。
美色當(dāng)前,佟壘也不能免俗。越看越高興,有了秦疏,程墨那個狗逼這次是別想登臺了。
佟壘正在暗爽,秦疏在“反彈側(cè)擊”時,忽然沖著他眨了下眼睛。
佟壘嘴角的笑一僵,等到秦疏回身后,這才無聲嘀咕一句:花孔雀。
佟壘悶頭悶?zāi)X地做了兩組動作,然后就又抬頭看向領(lǐng)操臺。秦疏站在前面,不就是給大家看的嗎?別人能看,他也要看。
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秦疏類似的小動作真做了不少,一旦跟他的目光對上,整個人就跟開了屏一樣,透著股洋洋得意的嘚瑟勁兒。
佟壘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周圍,并沒有注意到兩人的貓膩兒。隨即反應(yīng)過來,他又不是真正的高中生,別扭個什么勁。佟壘這樣一想,瞬間坦然了。
等到了自由活動時間,就有幾個同學(xué)過來找秦疏搭話,其他班級的學(xué)生也三三兩兩地湊過來。
佟壘在人群外圍看著,秦疏正在應(yīng)付同學(xué)們的好奇心,謙和中帶著疏離,簡直是高嶺之花本體具象化。
這時,一個討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呦呦呦,土包子又落單了呢?!?/p>
佟壘上下掃視他一眼:“程墨,被秦疏收拾了一通,很爽吧?!?/p>
程墨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你胡說什么?誰——誰被收拾了?!?/p>
佟壘挑眉,好像在說,沒被收拾你心虛什么?
“你要干什么?”
一個身影攔在他和佟壘之間,這人正是秦疏。之前圍在秦疏周圍的人,目光也都落在了程墨身上。
程墨臉頓時黑了,合著他現(xiàn)在連話都不能說了是吧。
看到秦疏,他身上就隱隱作痛。
這人也就腦袋上頂著個學(xué)霸的光圈,看著風(fēng)光霽月,其實心黑手黑,偏偏他身上什么痕跡都看不出來。
程墨也是要面子的,他又不能到處跟人說他被秦疏揍了。估計就是說了,別人也不會相信。他有苦不能說,只能牙齒和血吞。
佟壘從秦疏身后探了個腦袋出來,欣賞著程墨臉上變幻的神情。
程墨的臉頓時更黑了,掀了掀嘴唇,卻憑著動物的本能將嘲諷咽了下去。
秦疏順著他的目光側(cè)頭,撞上佟壘的視線,眼神頓時柔和下來。
佟壘唇角漾出淺淡的笑意,高中生耍帥很有一套嘛。別說,他還真挺吃這一套。
上輩子,直到死,他所求的也不過是被需要,被重視。不管秦疏是別有所圖,還是真的少年人的情不自禁,至少現(xiàn)在,讓他有了一種他很重要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