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謊話連篇?!毙l(wèi)崇冷哼一聲,到底沒有將人趕出去。
秦疏心下了然,果然跟著什么師父,學什么藝。
烈女怕纏郎,他有今天,全賴過去愛人教得好。至于對方的明嘲暗諷,秦疏全然不放在心上,只當對方和他打情罵俏罷了。
此后的日子里,秦疏與衛(wèi)崇同進同出,同車同寢,關系愈發(fā)親密。
起初只有親近的人對兩人關系有所猜測,結果秦疏大咧咧絲毫不加掩飾,大家伙都知道隊伍里最尊貴、最有權勢的兩人搞到一起去了。
玉姑姑看著世子日日作死急得不行,若是被王妃知道他這么胡鬧,遠在閩南也難以安寢。
這日她終于得了空,忙對秦疏道:“世子如今已是儲君,如何能與權宦走得這般近,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如何得了?”
秦疏知道衛(wèi)崇名聲不好,可看到身邊親近人阻止兩人在一起,心情還是不大美妙,臉上就帶出幾分來,只是玉姑姑關心情切,一時沒有注意到罷了。
這位玉姑姑是已故閩南王的奶姐,自小就照顧在他身邊,秦疏顧忌著情分,耐著性子聽她說完,這才開口:“玉姑姑覺得我的名聲如何?”
玉姑姑面上一滯,“世子只是年紀還小,貪玩些罷了?!?/p>
“在您和母妃心里,我的所有不堪自是都能找到由,可流傳在外的又是什么好名聲嗎?”秦疏語氣淡淡,卻令人無可辯駁。
玉姑姑急切道:“今時不同往日,您是要執(zhí)掌天下的啊?!?/p>
秦疏想到朝堂上下,笑了,“天下啊,不過是一盤棋。我便是那上面的將帥,只是擔了個名罷了,卻連九宮也走不出?!?/p>
玉姑姑有些心疼了:“世子不必自傷,以您的聰慧,早晚有一日——”
秦疏眉目一動,抬手阻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姑姑誤會了,我只是陳述事實而已,而且,我也并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好,進攻防守自有車馬兵卒去操心,這樣不好嗎?”
玉姑姑脫口道:“這樣哪里好了,又不是養(yǎng)在內院的閨秀?!?/p>
玉姑姑見世子有要走的意思,忙將人攔?。骸笆雷樱裁磿r候開始喜歡男子了?”
秦疏:“那玉姑姑可見我喜歡哪個女子?”
玉姑姑訥訥,“世子難道不想娶妻生子了嗎?”
秦疏不以為意:“便是生了孩兒,也不可能承繼閩南王這一支的香火,費那個力氣作甚?!?/p>
玉姑姑如遭雷擊,再說不出一句話,心下一片愁云慘淡,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這里。
顯然,比起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要做個傀儡皇帝,她更難接受的是對方要絕后。
等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秦疏向某個方向看了一眼,這才抬步離開。
另一邊,衛(wèi)崇聽到鮑海的匯報,揮了揮手,鮑海便退下了。
衛(wèi)崇回身便看到榮喜一臉震驚的模樣,嗤笑一聲:“你不會信了吧。”
榮喜:“難道他說的都是假話?”
衛(wèi)崇搖頭:“多半是說給我聽的?!?/p>
榮喜震驚:“他發(fā)現(xiàn)了鮑海?”
“你還真當他是個紈绔啊。便是那一身神力便已舉世無雙。”衛(wèi)崇也是第一次遇到秦疏這樣的,其人種種,實在太具有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