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都去陪著養(yǎng)子,將他獨自留在這邊,
還有些愧疚。佟壘面帶笑容,十分大方道:“升學的事比較重要,我在家里等你們的好消息。”
佟卓可沒從他的笑容中看到祝福,
原本纏著爸媽一起陪他比賽的喜悅頓時大打折扣,
佟壘就是見不得他好。
佟壘確實見不得他好,他知道這次佟卓沒被選上,
提前高興一下。
一個滿心算計的人,
還想當鋼琴大師?也不撒泡尿照照。
等到將人送走,佟壘也睡不著了,
干脆背著書包去學校。
花壇里,冒出幾朵粉色,佟壘剛想和人分享,
轉頭看著身邊空蕩蕩,這才反應過來今天秦疏請假了。
獨自一人走在上學路上,那個觸手可及的人不在身邊,佟壘竟然還有些不習慣。
佟壘不會委屈自己,打開藍牙,
戴上耳機,開始《一千零一夜》。
一個故事講完,他剛好到學校。
佟壘將耳機放回電倉,忽然笑了,幸好是在早上,否則以某人的催眠能力,明天本地新聞估計就得報道“恐怖故事太‘上頭’,高中生街頭險喪命”。
佟壘腦補了一下那個場景,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
正在他準備踏進校門時,不經意往巷道看了一眼,隨即腳下一轉,疾步走了過去。
童燕被一個中年男人拉扯著,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驚惶。
佟壘看清兩人的情形,手臂一滑,將書包扔在地上,迎面就給了男人一拳。
男人被打得眼鏡都掉在了地上,見過來的是個學生仔,憤怒反擊。
佟壘在甘縣長大,從小上山下水,身手十分靈活的像個小豹子。男人兩次反擊都沒有打中他,反而又挨了幾下結實的。
佟壘現(xiàn)在被養(yǎng)出了充足的血肉,早已不是麻竹竿兒了,打人專挑痛處,中年男人吃過苦頭,不敢跟熱血上頭的高中生好勇斗狠,瞅著間隙忙道:“別打了別打了,我和她認識,你怎么隨便打人呢?”
“小燕,咱們認識,對吧!”后面這句是對著童燕說的。
佟壘一眼就看出他是個斯文敗類,當即啐了一口:“打的就是你?!?/p>
他上輩子雖然是個純愛戰(zhàn)士,可閱歷在那擺著呢,而且窮山惡水出刁民,甘縣窮,人窮道德底線能低到深溝里,村子里什么亂七八糟的事兒都有,他懂的多著呢。
童燕是貧困生,這人穿的卻是西裝,而且不便宜,兩個人不該有交集。
佟壘看他還在看童燕,而且眼帶威脅,正想上前踹上一腳,衣擺被人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