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楚小姐眼尖,發(fā)現(xiàn)了木質(zhì)桌面上,從喬子衿所坐的位置一側(cè)裂了一道淺顯的縫,向另一側(cè)延伸——
她都要以為,自己那話是不是說的太快太急,喬子衿一句都沒有聽清。
總歸是聽到心里,還有些波動,不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但,既然愿意讓她觸碰了,
怎么,至少不會壞到極致吧。
女孩兒出去討了碘酒和棉簽,干脆坐在喬子衿的身側(cè),捧著她修長白皙指節(jié)分明的手,就這樣仔細地處理起來。
喬子衿像一只被擼順心了的貓兒,安靜地坐著,目光在身前的女孩兒身上散然地溜達著。
她的頭發(fā)長長了,正常,靈力催生,還好沒讓她的個頭再竄一竄,不然后半場的戲沒辦法拍了。
她垂眸凝神聚氣專心致志的時候,會緊張到小嘴微張,輕輕地呼吸,就像一根軟毛刷,刷著她的傷口。
這個小女孩兒,她說,她喜歡她。
不是她想的其他人,就是她自己。
忽然覺得這一遭罪受得,委屈,但沒有那么委屈。
喬女士那顆古井無波了六百多年的心,一下就飄了起來,暈暈蕩蕩,四處亂撞。
以上這些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她還是冷著臉,最終將視線定在了女孩兒身前的幾朵血色花瓣上,想冷聲,但終究是冷不下去,稍微柔和了些,道:“你就是頂著這么多血跡出去找碘酒的?他們不會覺得,這像是兇殺案現(xiàn)場嗎?”
“我從喬老師房間里出去的,自己安然無恙,那身上的血跡來源……喬老師還是想想,回頭怎么接受大家的關(guān)心吧?!?/p>
喬子衿哼笑一聲,“就說是,被你氣的?!?/p>
正包扎的手頓了一下,嘀嘀咕咕道:“我話才說了一半嘛?!?/p>
“我能聽到。”喬子衿拖長音調(diào),懶聲回答。
楚小姐低下頭,更快速地包了兩圈,這時候看過去,還能看到她微微泛紅的耳尖。
方才講那么一大段話時,她都忍住了,沒有臉紅到baozha,此時此刻卻忍不住泛起接連不斷的羞意。
勇敢的楚璐茗消失了,這里只剩下會害羞的可憐小楚了。
她連包扎完了都說的結(jié)結(jié)巴巴,失了勇氣后的她完全不敢抬頭去看喬子衿此時的表情,生怕看到一絲冷意。
明明,她心里對答案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預(yù)期。
“先去換衣服吧,你還有衣服嗎?”不知不覺,聲音又柔和幾分。
楚璐茗搖了搖頭。
她沒想著留這么久,更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變故,所以就帶了那么幾套換洗的,此時從這里再跑回她的房間就更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