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又只剩我和林欣然了。
只是許多東西都不一樣了。
然然總是像以前一樣,跟在我身后,從東問到西又問回來,我停下腳步,她撞上我的后背,只是她已經(jīng)比我高許多了。
我現(xiàn)在需要仰頭,才能輕輕親到她的下頜。
她喜歡什么都不做的擁抱,她知道,修命道的人全身都交換給了老天爺,所以踏上道途就注定什么都不可以做。
所以她喜歡什么都不做的擁抱,在晨起、午后、日落時分,就靜靜靠著彼此,聽著彼此恬淡的呼吸聲。
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這種相處模式過于超前了些,似乎跳了許多步驟。
直到某天,她喝了酒,握著我的手問:“金辰,你是不是也沒有那么喜歡我?”
“為什么這么說?”
“我看話本子里都說……都說……”
我明白她說的是什么,“可是,那樣你就沒有退路了?!?/p>
林欣然冷了聲音,“金辰,你是覺得我還想著怎么退嗎?”
“不,我只是……”
不,然然,不是不信你,而是……
我是這個樣子,哪怕我掏空一切東西,許多刻在魂體深處的東西也無法更改,我注定是個瞎子,注定一生都只能保持十五六歲的樣子,還有我這天生的代表了脆弱的白發(fā)。
我不敢。
是我喜歡什么都不做的擁抱。
熱情如火的少女,只是在照顧我的心緒,僅此而已。
那是第一次,我忽然有些恨自己的道途。
我忽然,有些茫然,我為什么要修這一道。
難道不能更改嗎?
不可以嗎?
然然沒有讓我講下去,她的唇瓣和她的體溫一樣火熱,天然就比我的體溫高許多,緊緊相擁時好似在擁著一爐火,會燒掉人所有的理智。
我們是被雷鳴的低吼聲吵醒的。
無人突破,也無人做了會引來雷劫的事情,這是作何?
很快,我發(fā)現(xiàn)這次的雷鳴鎖定的人是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