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弘川盯著門口的方向,謹慎地比了個“噓”的動作,小聲道:“別在這說,去書房?!?/p>
三人快步回到正院,來到徐弘川的書房,剛合上門齊越就急著問道:“二哥,你真認出來了?”
王士奇點點頭:“我看畫像里這男子瞧著像盧知府身邊的一個人!”
“盧知府?”
齊越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你好好看看,沒看錯?”
王士奇道:“應該不會錯,盧知府身邊有個近侍,我見過幾回,好像姓阮來著,看身形還懂些拳腳功夫。”
徐弘川也愣了愣,又仔細端詳著那畫像,狐疑道:“是有這么個人,我也見過。像是有點像,可……確定他們是同一人么?”
“老大,你看——”
王士奇用手把畫像上男子的下巴擋著,徐弘川一驚,連連點頭:“沒錯,我說哪里不對勁,那個姓阮的沒有胡子,這就對上了!”
把下巴蓋上后,那眉眼簡直一模一樣。
齊越也湊過來看了看:“還真是!我說怎么看著眼熟,那人隨盧知府來過都司一回,對,臉上確實沒胡子,看來這胡子是假的?!?/p>
王士奇皺眉道:“反賊的內應怎么會是盧知府的人?”
這消息太過驚駭,幾人都默不作聲,齊越打破沉默道:“老大,你說盧知府會不會不知情?”
徐弘川冷笑一聲:“若說那老狐貍不知情,就憑那個姓阮的,哪里來的狗膽,能弄出這么大一攤子?”
王士奇和齊越不由得對望一眼,皆是脊背發(fā)涼!
徐弘川望著二人悠悠說道:“怪不得當初那姓盧的要在畫師上頭動手腳,我當時還納悶,他這一步棋大可不必,阻撓咱們查案子的法子和機會多了去了,何必驚動整個青州府的畫師,這樣豈不是落人口舌?”
王士奇也是恍然大悟:“沒錯!那老狐貍定是怕咱們認出來,反賊的內應就是他的近侍!”
徐弘川嘲弄地冷笑道:“我今日才算看出來,哪里有什么反賊,不過是給我徐弘川設的局,專門套我用的。”
王士奇憂心忡忡地望了徐弘川一眼,輕聲道:“原以為他們只是想利用老大去辦這棘手的差事,打壓打壓罷了,沒想到他們是動了殺心!”
齊越則驚訝得目瞪口呆,愣愣道:“他們——竟敢——竟這么大膽!”
徐弘川悠悠說道:“他們假扮反賊,劫了官府庫銀,一是除掉周知府,換上他們自己的人;二是私吞官府庫銀,中飽私囊;三是再把我調遣過來,抓不住反賊就要被治罪。根本沒有反賊,我去哪里抓?若這些反賊再弄出大動靜來,圣上一旦震怒,定會取我項上人頭!好一個一石三鳥、一箭三雕!”
齊越滿臉的焦急,他也沒想到此事竟如此驚世駭俗,又如此兇險,連忙又說道:“咱們不是查到陳家鏢局了么?兵器在他們那里,若拷問出與他們接頭的人,不是人證和物證都有了?”
王士奇嘆口氣,頹然低聲道:“兵器被轉移走了,咱們這里……恐怕出了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