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見溶月踏進(jìn)來,立刻擺出個(gè)苦臉,扶著額頭有氣無力地讓她坐下說話。
溶月也沒推辭,坐在趙嬤嬤搬過來圓墩上,不由得涼涼地暗諷一句,陳氏還是頭一回讓她坐著說話。
陳氏絮絮叨叨說著她在姜家如何操勞,最后還是繞到讓她去求徐弘川給陳家鏢局放行的事。
溶月淡淡地一口回絕,誰知陳氏一僵,突然哭嚎起來,拿著手帕邊擦眼淚邊說:“你兩位舅父是娘的靠山,也是你和誠哥兒的靠山,娘給你跪下還不成么!”
說著就朝溶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溶月一驚,趕快起身上前去扶她,心里頭雖嫌惡萬分,可陳氏又彎腰又下跪的,她做晚輩的一點(diǎn)辦法都沒有!
“母親先起來!”
陳氏干嚎著:“你不答應(yīng)娘就不起來!”
這屋子里頭還有丫鬟婆子呢,溶月尷尬地扶著陳氏,只好先敷衍道:“母親,我回去后把這事稟報(bào)給徐大人便是,徐大人幫還是不幫,媳婦也左右不得。”
陳氏總算止住了哭嚎,顫顫巍巍地又坐回到圈椅中,三角眼里頭全是怨恨之色,抬頭望向溶月時(shí)卻笑瞇瞇地說:“你是個(gè)好孩子,娘沒看錯(cuò)你?!?/p>
溶月被陳氏臉上虛偽的笑容堵得xiong悶,在她屋里頭一刻也不想多待,只說自己身子不爽,徐府的馬車約莫快到了,她回屋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
溶月走后,陳氏立刻就變了臉,把屋里頭的丫鬟婆子支了出去,只留下兩個(gè)心腹嬤嬤,抓起一只茶盅狠狠摔在地上,氣鼓鼓地同趙嬤嬤說道:“你看看你看看,那小蹄子如今攀上了高枝,也敢給我臉子瞧了!她一個(gè)晚輩,長輩要她做事,她居然敢不應(yīng)!”
趙嬤嬤好言勸道:“太太莫生氣,少奶奶這不是答應(yīng)了么?!?/p>
“答應(yīng)?”
陳氏抖著臉上的橫肉,朝地上“啐”了口唾沫,惡狠狠道:“她哪里是答應(yīng)!這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瞧她推三阻四的,真當(dāng)自己是個(gè)貴人了!我當(dāng)初就說吧,可不能讓這小蹄子到徐府去,回頭再咬咱們一口!暄哥兒非說她該去,失策?。∵@才去了幾個(gè)月,如今仗了小chusheng的勢,連老娘的話都敢不聽,真是反了天了!”
陳氏扶著xiong口,喘得差一點(diǎn)一口氣都沒上來,捏著手里的帕子自言自語道:“這樣下去還得了?不行,我得去找暄哥兒商量商量!暄哥兒呢?”
趙嬤嬤垂著頭答道:“表少爺這會(huì)應(yīng)該在書房,剛才奴婢瞧見他和少爺往后院去了?!?/p>
陳氏“騰”地一下站起身,心急火燎地出了屋,踏著小碎步快步來到后院。
她走到陳暄的書房門口,急得門也不敲,一把就推開了房門:“暄哥兒,姑母有事找——”
陳氏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她的好侄兒陳暄正渾身赤條條的伏在書案上,嘴里喚著“好哥哥”,哼哼唧唧地浪聲yinjiao!
他身后站著個(gè)一絲不掛的男子,正挺著腰撞著陳暄光裸的屁股,把書案撞得“吱吱呀呀”地響!
那男子不是別人,是她的好兒子,姜文誠!
陳氏雙目圓瞪愣在了當(dāng)場,嘴巴張得快能塞進(jìn)去只雞蛋了,意識(shí)到他們二人正在做什么后,嘶啞凄厲的尖叫破口而出!
“啊——啊——啊——”
他們兩個(gè)都是男子,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
她的兒子和侄子,居然是斷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