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張有弛是不是故意的,他明明是個大前鋒,卻總和杜若酩這個中鋒過不去。原本他們倆并不是互相防的身位,結(jié)果打著打著,就變成最糾纏的二人組。
然而在張有弛抓住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預(yù)備蓋帽的時候,忽然被人撞了一下,騰空的身體重心不穩(wěn),立刻重重地砸在地上。
裁判吹了犯規(guī)哨,場上的人都停了動作,圍攏過來關(guān)心張有弛的情況。
不出所料,張有弛崴到了右腳,腳踝處頓時紅腫一片,看上去非常嚴重。
杜若酩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拉張有弛,而張有弛也一直看著杜若酩,不理睬他人的援助之手。
圍觀群眾都發(fā)出驚訝的聲音,一整個兒的氣氛又突然變得有些怪異。
“我送你去醫(yī)務(wù)室?!苯Y(jié)果,打破這夢幻氛圍的,居然是黑著臉的老姚。
姚心杉一把拎起地上的張有弛,不容置疑地說道,“別磨磨唧唧的了,酒你守住場子?!?/p>
跟身高一米九肩寬臂粗的姚心杉相比,張有弛很難不顯得“小巧”。
被老姚一胳膊扛起的張有弛回頭看了看杜若酩,眼中流露出委屈的小神色,似乎……還微微噘著嘴。
杜若酩愣在原處,想不通這到底是什么劇情走向。
觀眾席上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杜若酩根本聽不清同學(xué)們在呼喊什么。
場上兩個班的隊員們都“束手”看著姚心杉扛著張有弛離場,而杜若酩也同樣看向那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大腦一片空白。
但球賽還是要繼續(xù)打,沒有那兩個人在,球場于杜若酩而言,突然就變得可怕許多。
尤其這還是半決賽的比賽場,老姚臨走前特意交待他要守住,杜若酩自覺肩上責(zé)任重大。
雖然發(fā)下宏愿說要帶著十班闖進決賽的人是姚心杉,但杜若酩好歹也是班級成員之一,平日里性子再淡漠,這點集體榮譽感他還是有的。
不過張有弛不在場也好,杜若酩能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顧慮。也因為張有弛中途負傷離場,觀眾席上的學(xué)生流失了至少一半,杜若酩的心理壓力又減少了幾分。
一節(jié)比賽的時間在無形中被拉長了好多倍,杜若酩也不想別的了,還不如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安心打球。
“安心是誰?”
“是我老弟?!?/p>
之前那段沙雕對話忽然重新出現(xiàn)在腦海里,杜若酩手中一個不穩(wěn),球就被人截了。
這一下子打得杜若酩一臉懵,但竟然也激起了杜若酩的求勝心,趕緊回過神去補救。
面對學(xué)習(xí),杜若酩并不是徹頭徹尾的廢柴,打球也是一樣。平日里忍讓謙和慣了,但不代表他在比賽的時候也會溫文爾雅退求其次。
尤其是到手的球被別人截了這種事,太容易燃起男生的怒火與斗志。
第三節(jié)結(jié)束哨音落下,比分35:36,領(lǐng)航班34十班36,分數(shù)咬得緊但大家打得也不算兇,畢竟兩隊的主心骨都不在。
杜若酩心里默念著老姚快回來吧快回來吧,他可沒底氣能頂?shù)饺珗鼋Y(jié)束。
姚心杉果真沒有食言,匆匆忙忙趕了回來。
杜若酩趕緊問道:“怎么樣?”
“不算嚴重,”姚心杉動作麻利地脫下校服外套,做簡單熱身,急急說道,“應(yīng)該就是腳踝關(guān)節(jié)挫傷,正在處理了?!?/p>
“……那就好。”杜若酩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舒了一口氣,“那你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