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就我們家的,別亂說?!倍湃趱さ淖⒁饬Χ急诲X綣給張有弛綁定的定語給吸引走了,但還算理智,極快地岔開話題,“對了,是不是今天開始晚自習(xí)?”
“是吧,教室安排和具體的座位表應(yīng)該很快就會張貼出來了?!卞X綣跟杜若酩一起往三樓走,邊爬樓梯邊跟他搭話,“等會兒下節(jié)課下了課我們?nèi)ス鏅诳纯磫h?”
“好啊,等下……”杜若酩覺得奇怪,問道,“重新安排晚自習(xí)教室就算了,還要排座位表?”
“排都排好了,德育主任說不僅要打亂班級,還要打亂學(xué)號,省得有同學(xué)抱團(tuán),借自習(xí)之名行玩耍之實。”錢綣滿臉不屑,撇撇嘴說道,“主任們的套路真是又多又密又缺德帶冒煙。”
杜若酩沒再接話,兩個人恰好回到了班級里。
下堂課的課間,從不食言的錢綣立刻拽著杜若酩去看晚自習(xí)的教室安排和座位表。
本來還有點困的杜若酩實在沒辦法,只能強(qiáng)打起精神跟著錢綣湊在宣傳欄前左探右擠,終于看清了公告。
“我去……這什么潑天的富貴?!竟然就這么落到你小子的頭上了??!”瞧著瞧著,錢綣就嚷嚷了起來,“絕佳的靠窗地理位置,坐你前面的是文科一班的
突擊猛藥
但其實真捱到晚自習(xí)的時候,就算身處于學(xué)霸環(huán)繞的中心,杜若酩反而釋然了。
自己學(xué)渣就學(xué)渣了,又沒偷又沒搶的,憑自己的實力渣得坦蕩,有什么可心虛的。
正對著物理卷子抓耳撓腮,杜若酩忽然覺得后腰一陣癢,下意識伸手去撓。還沒撓幾下,莫名抓到一張小紙條,杜若酩渾身一震,卻僵直著脊背不敢回頭。
后桌坐著兩個人,杜若酩后腦上也沒長眼睛,不曉得手心里的紙條是誰寫給誰的。
可憐又無辜的小紙條都快被杜若酩手里的虛汗給洇shi了,他糾結(jié)半天,動作遲緩地把紙條拿到桌面上,偷偷摸摸地展開,張有弛清俊有力的字跡映入眼簾:
“坐直,你的脊柱仿佛在說‘我要彎了’。”
杜若酩差點一口老血噴在物理卷子上,瞬間條件反射一般拉直了上半身,接著就聽到身后一聲隱忍的嗤笑,雖然很輕很輕,但杜若酩不僅聽到了,還很確定就是張有弛在笑。
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幅度如此之大,會不會影響到同桌的文科二班班花?杜若酩側(cè)著腦袋悄悄看向鄰座的沈相宜。
沈相宜沒扎頭發(fā),半長不短還有些自然卷的黑發(fā)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很乖順,幾縷發(fā)絲垂到了在眼前,被她用夾著筆的手隨意攏到耳后。
杜若酩后腰又一陣癢,這次他回頭了。估計張有弛沒料到杜若酩會回頭,倒是一臉還沒來得及遮掩的驚訝神色,隨即用眼神示意杜若酩,趕緊把他從課桌下遞過去的新紙條給拿走。
杜若酩挺無奈的,多大的人了還在課上搞傳紙條這一套。心里雖然在吐槽,但身體動作依然誠實,將張有弛的紙條接了過來鋪開默讀:“物理卷子還沒二班的班花好看?”
“這是什么大廢話……物理卷子看多了我看狗都覺得眉清目秀,更別說人家班花了?!倍湃趱_著紙條翻了個白眼,心里又是一頓吐槽,然后在張有弛字跡的下方補(bǔ)了一句“能不能好好看書?!”又把紙條丟了回去。
紙條去而復(fù)返,張有弛寫到:“書都看完了,抬頭只能看到你側(cè)彎的脊椎?!?/p>
杜若酩心里苦,這都快過去一節(jié)課的時間了,他半張物理卷子都還沒做完,前面和隔壁的文科學(xué)霸一直都在奮筆疾書,后面那個一直繞他心思的大魔王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如此前后夾擊左右挾持,杜若酩之前說服自己的學(xué)渣坦然論調(diào)也變得有些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