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沈同學不用去禮堂指揮嗎?”杜若酩睜大眼睛看那個簽名,很容易就辨認出來是“沈相宜”三個字。
“不用啊,我們早就從學會生里退休了。只是出個策劃,其他交給小弟?!卞X綣拿捏了退休老干部的架子,往杜若酩周圍看了看,“哎?領(lǐng)導呢?”
“……我怎么知道。”杜若酩咽了口唾沫,眼神亂飄,故作不知地含糊應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
【作者有話說】
9:有點煩
卷:別煩,領(lǐng)導鐵定更愛你
9:……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杜若酩這種級別的小心思,錢綣一眼就能看透。
輕輕翻了個白眼后,錢綣神秘兮兮地放低了聲音問道:“是不是想避嫌才故意不一起來學校的?這事兒領(lǐng)導做得不夠敞亮啊,他還怕讓別人知道嗎難道?”
“是我明確說了不跟他一起來的?!倍湃趱げ幌MX綣誤會張有弛,就只好說出真實想法,“多一事不如少一事?!?/p>
“真看不下去了你倆這戀愛談的,”錢綣毫不掩飾地吐槽道,“沒表白的時候就你拉我扯地來來回回,表白完了又是你害怕這個我擔心那個的,磨磨唧唧一點也不爺們?!?/p>
“呃……”杜若酩被這一頓吐槽沖得啞口無言。
“雖然我也吐槽老姚,可是老姚確實爺們多了。他跟阿襯低調(diào)歸低調(diào),但都已經(jīng)跟家里人攤牌了。”錢綣說著說著,就白了杜若酩一眼,“你倆也早做打算吧,我們朋友同學的才不要緊呢,家人的祝福還是挺重要的?!?/p>
短短兩番話,已經(jīng)說得杜若酩心里五味雜陳了。
還徹底沒走進教學樓,就已經(jīng)能聽到各個高三班級里的哄鬧。
杜若酩心事重重地走進十班,班里的同學都到得差不多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即便戴著口罩也要盡興聊天。
從班門口走到自己座位上,杜若酩一路和幾個看見他的同學點頭招呼。
堪堪掃視一圈,沒看見阿襯和姚心杉。
沒過一會兒,班主任就進教室了。同學們聊得興起,都沒幾個人看見老師早就站在講臺上。
“安靜安靜。”老班的大嗓門威力不減,中氣十足地喊道,“我很理解大家此時此刻想聊天聊到缺氧的心情,但畢業(yè)相關(guān)的通知還是要講的,你們還是要認真聽的。”
班級內(nèi)的熱鬧漸漸冷靜下來,然后進入到一種不可名狀的沉默狀態(tài)中。
即使隔得遠,杜若酩也能分明地透過老班的酒瓶底子眼鏡,看到一雙默默紅了眼眶的眼睛。
受到老班情緒的影響,全班無論男女生,都開始感傷起來。
“好了好了……收!”老班推了推眼鏡,輕咳兩聲整理情緒,繼續(xù)說道,“畢業(yè)典禮九點正式開始,疫情原因我們畢業(yè)典禮和成人禮二合一,也算是簡約不簡單了?!?/p>
老班又念了幾條通知,關(guān)于什么時候能查高考分數(shù),什么時候能填報志愿,填報的流程明確和學生個人賬號的核對等等。
班級的氣氛一直凝結(jié)在微微的沉重之中,即使這是個理科班,但每個成員的感性細胞都不約而同地被調(diào)動出來了。
“差不多了,都戴好口罩,去禮堂集合吧?!崩习嗯牧伺闹v桌,就像他平時講課那樣,“整齊排隊,最后關(guān)頭了不要給我丟人讓我晚節(jié)不保?!?/p>
同學們紛紛站起身,沉默不語地到走廊上列隊,再有序去往禮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