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啞掉的聲音放得很低,幾乎是懇求。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陳厭。
電話里,南蓁又清又柔的嗓音,軟得讓人想抱一抱她。
幾乎要妥協(xié)。
“不要撒嬌,陳厭?!?/p>
她還是用這樣的語氣叫他名字。
帶著笑,一點無奈,又很寵。
是只屬于他的口吻。
讓人以為她很愛他。
有多愛呢。
是不是一場風(fēng)暴就摧毀?
車?yán)锛澎o得沒有一點聲響。
透過車窗,陳厭看見樓上那個窗口熄了燈。
耳邊一陣窸窣聲,“我要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聽話?!?/p>
她溫柔地哄。
陳厭于是俯身,趴在方向盤上,左手墊在額下,閉上眼睛,仿佛昨夜她的溫度還在。
他低聲道:“晚安?!?/p>
“嗯,晚安?!?/p>
通話切斷,南蓁的聲音消失,車?yán)镏鼗丶澎o。
旁邊綠化帶里,不知什么動物發(fā)出微弱的嘶鳴,像細(xì)碎的嗚咽,凄清不絕。
時間仿佛終于回到正常的速度,天際泛起了一絲微弱的灰白。
陳厭起了霧的黑眸最后看了眼那扇窗口。
引擎發(fā)動,他駕車離開。
這次出差的順利為南蓁節(jié)約了不少時間,
拿到迷城郵回來的合同時,距離美術(shù)館重新開業(yè)還有三天。
她約陳厭在美術(shù)館的咖啡廳見一面。
從鄰市回來后,他們已經(jīng)快一周沒有見面了。
電話里,
他的那句想你猶在耳畔。
約好六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