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正淳的瞳孔驟然一縮。他臉上那副義正辭嚴(yán)的表情,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本官……不知侯爺在說什么。”他的聲音干澀了許多。
“不知?”江遇向前逼近一步,周身的氣勢讓柳正淳不由自主地后退?!昂靡粋€不知。既然太師府身正不怕影子斜,那便讓本侯進(jìn)去搜一搜。若是搜不出什么,本侯自會去圣上面前請罪。可若是搜出來了……”
江遇頓住,眼中寒光一閃,“那今夜,就不是本侯一個人站在這里了。”
柳正淳的臉色徹底白了。他知道,江遇既然敢鬧出這么大的陣仗,就必然是掌握了什么。他死死地盯著江遇,像是在評估著什么。
半晌,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侯爺請便。”
江遇不再看他,側(cè)身對身后的親兵下令:“搜!”
“任何書房、靜室、偏院,都不要放過!”他補(bǔ)充道,“注意尋找暗格密室,尤其是……有枯草氣味的地方。”
太師府的下人想要阻攔,卻在靖安侯府親兵冰冷的刀鋒下,不敢妄動。柳正淳站在原地,雙手負(fù)在身后,緊緊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搜查進(jìn)行得很快。不多時(shí),一名親兵飛奔而來。
“侯爺,西邊盡頭的‘聽雪苑’有古怪!那院子里的花草盡數(shù)枯死,但書房里卻有一股極淡的枯草與金屬混合的氣味!”
江遇精神一振,立刻大步流星地朝西院走去。
聽雪苑。
果然如親兵所言,整個院落毫無生氣,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干了。那間書房從外面看平平無奇,但一推開門,那股“枯草朽金之氣”便撲面而來。
江遇的視線在書房內(nèi)掃過,最后定格在一面掛著山水畫的墻壁上。他走上前,伸手在墻上摸索片刻,指尖觸碰到一塊微凸的磚石,用力一按。
咔嚓——
墻壁緩緩向兩側(cè)移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陰冷的氣息夾雜著更濃郁的怪味從中涌出。
“侯爺!”親兵們立刻拔刀護(hù)在他身前。
“守住外面?!苯鲋涣粝乱痪湓挘闾嶂鵁艋\,獨(dú)自走了進(jìn)去。
石階盤旋向下,盡頭是一間巨大的密室。
密室中央,一個繁復(fù)無比的陣法正在幽幽地發(fā)著光。陣法的紋路如同活物一般,緩緩流淌,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而在陣法之中,一個女子正披頭散發(fā),神情癲狂地維持著陣法的運(yù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