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顧問之,南清將場上的人認(rèn)識個七七八八。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走了一圈,她臉色未改,如履平地。
“今天晚上謝謝你?!蹦锨逶陔x開顧問之前,從手包里拿出一張名片,“很期待顧氏之后能給我一些驚喜?!?/p>
顧問之知道,自己今天晚上是徹底抱上南清這條大腿了。
坐到吧臺邊,南清點(diǎn)了一杯金湯力,酒還沒上,就有不少年輕人被父輩們要求上前來邀請她跳舞。
南清覺得厭煩,但面子上不顯。孫博站在離她不遠(yuǎn)處的位置,見到南清被人打擾,安靜地走上前去,出生詢問:“也許您要去一樣洗手間?”
站在南清身邊的一個年輕人被孫博打擾,眼里明顯帶著怒氣。南清沖他頷首,順著孫博的話,去了洗手間。
站在洗手間鏡子前,南清掏出口紅補(bǔ)著顏色。身后兩個女孩從外面進(jìn)來,嘴里聊著宴會廳上的事情。
南清聽的不真切,但“沈”這個字,她聽清了。
榆市有個沈氏集團(tuán),曾經(jīng)和丘鶴并駕齊驅(qū),但隨著丘鶴式微,沈氏一家獨(dú)大。沈氏集團(tuán)曾經(jīng)的掌舵人是沈春華,而孫博遞給她的近幾年榆市信息里,沈春華早已退居二線,她的兒子接手了沈氏。
她的兒子……
記憶中的名字浮出水面,南清心如止水。
擦干凈手上的水,南清看著鏡子中沒有被清朗同學(xué)認(rèn)出來的這張臉,眼神中帶著幾分諷刺。
剛才被父輩們帶到南清面前的幾個年輕人恐怕不會知道,他們心心念念想要搞好關(guān)系的人,其實(shí)就是他們的高中同學(xué)。
而其中幾個對她還大獻(xiàn)殷勤的……南清甚至覺得像是在看樂子。
這群“天之驕子”從未用正眼看待過南清。所以,又怎么會想到眼前這個全套高定穿金戴銀談吐優(yōu)雅的女性,會是高中時的窮酸丑小鴨?
南清深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像是對著過去的楚喃喃在笑。
從洗手間走出后,南清看到顧問之向她走來。
“南小姐,你在這里啊。”顧問之先一步過來了,“讓我來為您介紹一個人,最近他們家和丘鶴正在開展業(yè)務(wù),您應(yīng)該也很想認(rèn)識他?!?/p>
南清收回視線,從顧問之手勢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那里,穿著西裝三件套的年輕男人冷靜沉穩(wěn),他棕色的眼眸落在她身上,就像是平靜的海面,波瀾不驚。
果然,是沈知行。
藏在最深處的記憶被翻了出來,一幕幕,屬于楚喃喃的記憶,此刻猶如跑馬燈一般,在她的腦海里上演。
南清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甚至還維持著剛才的淺笑。
“讓我為你介紹一下,這是沈氏集團(tuán)的總裁,沈知行?!鳖檰栔χf,“這位,是丘鶴國內(nèi)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南清。”
沈知行帶著幾分疏遠(yuǎn),帶著客套,對她微微頷首:“南小姐?!?/p>
像是在看陌生人。
八年光景。
南清努力去忘記,傷口最終也愈合。但已經(jīng)造成的傷害并不會因?yàn)闀r間的流逝而消失,留下的傷疤反而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這是沈知行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