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辦公用具,也都是他…自己出錢?!?/p>
棋盤上的白子“啪”地一聲脆響,被他兩指輕輕碾碎,化作齏粉!
但他的面色,卻無半分波瀾。
片刻沉默后,贏子夜緩緩勾起唇角,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他忍得住…不用我的令牌?”
那笑意竟帶著幾分欣賞。
“也對?!?/p>
他淡淡道,眼中光芒沉穩(wěn)如潭。
“他這是…不愿讓我難堪?!?/p>
他語調輕緩,仿佛早已料到。
“身為我贏子夜的人,卻小心翼翼怕給我添麻煩?!?/p>
他忽然失笑,抬眸望向窗外夜色,“也怪不得?!?/p>
他頓了頓,轉向死士,語氣陡然凌厲:“你去告訴他——”
聲音如刃,斬斷夜風!
“無論闖多大的禍,都有本公子給他兜著?!?/p>
“讓他放手去做?!?/p>
“律令監(jiān)若還要謹小慎微,那本公子也不必布這局了!”
死士目光一震,重重叩首:“屬下遵令!”
贏子夜重新斜倚軟榻,閉目輕聲道:“讓他記住,他不是孤身一人?!?/p>
“從他接下這方銀印那日起,便是贏子夜的人?!?/p>
“我贏子夜的人,怎能畏首畏尾?”
夜色更沉,燭火不動如畫。
棋盤上殘局未解,執(zhí)子者唇角,卻微微上揚。
……
翌日清晨。
廷尉府的石階上還凝著露水。
蕭何踏著穩(wěn)健的步子拾級而上,腰間那枚青銅令牌隨著步伐輕輕晃動,在朝陽下泛著冷光。
他身后跟著十名黑甲銳士!
這是昨夜用六公子的令牌從蒙恬大營調來的精銳,鐵靴踏地的悶響驚飛了檐下的麻雀。
值房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