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去!”
幾位核心弟子紛紛請命。
就在眾人商議動身細(xì)節(jié)之際,一個蒼老卻異常平穩(wěn)的聲音,自殿后緩緩傳來。
“你們……不必去了。”
眾人聞聲一驚,齊齊轉(zhuǎn)頭望去。
只見須發(fā)皆白,身形佝僂卻目光深邃如星海的荀夫子,手持竹杖,緩緩從后殿踱步而出。
他臉上并無太多波瀾,仿佛外界的天翻地覆都未能擾動他內(nèi)心的平靜。
“師叔!”
伏念連忙上前躬身行禮,“您老人家怎么出來了?”
荀夫子目光掃過伏念、顏路以及一眾神色惶然的儒家弟子,緩緩搖了搖頭。
聲音雖蒼老,卻帶著一種看透世事的通透與決斷:
“咸陽,你們?nèi)ゲ坏谩!?/p>
“或者說,你們?nèi)チ恕矡o用?!?/p>
伏念一怔:“師叔何出此言?我等誠心請罪……”
荀夫子打斷了他,竹杖輕輕頓地:“誠意?在絕對的實(shí)力和算計面前,誠意有時是最無用的東西?!?/p>
“贏子夜此舉,意在別處。”
“他要的不是請罪,不是表態(tài),他要的是從根本上,將我儒家,將諸子百家,都納入帝國的掌控制下?!?/p>
他抬起昏花卻睿智的老眼,望向咸陽方向:“你們的身份,不夠?!?/p>
“小圣賢莊掌門?齊魯三杰?”
“在這些面前,依舊只是‘棋子’。”
“唯有老夫…或許還剩下幾分薄面,幾分…他能看得上的‘價值’?!?/p>
“師叔不可!”
“師尊三思??!”
“您年事已高,豈能再經(jīng)舟車勞頓?!”
伏念、顏路等人聞言大驚,紛紛上前勸阻。
荀夫子乃是儒家定海神針,輩分極高。
若他親自前往咸陽,萬一有絲毫閃失,那對儒家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zāi)。
荀夫子卻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灑脫,也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正是因為年事已高,黃土埋頸,有些事,才更該由老夫去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