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士們領(lǐng)命而去。
待腳步聲遠(yuǎn)去,那“驛丞”袖中滑出一枚染血的竹簡,悄無聲息地遞到蕭何手中。
蕭何展開竹簡,借著月光掃過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神色未變。
他指尖輕撫過最新那行尚帶溫?zé)岬淖舟E——
“各氏族均有抗命不遵者?!?/p>
“子時三刻,已全部處置?!?/p>
“知道了?!?/p>
當(dāng)甲士們回來復(fù)命時,蕭何已整好衣冠,依舊是那副儒雅文士模樣。
“大人,前路已清。”
“嗯?!?/p>
蕭何抬步向前,靴底碾過青磚縫隙里一抹未干的血跡。
更夫顫抖的梆子聲從遠(yuǎn)處傳來,
他忽然駐足,望向漆黑如墨的巷弄深處…
那里,幾片枯葉正無聲飄落。
“今夜風(fēng)大。”
他輕聲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劍柄上“定秦”二字的凹痕。
甲士們面面相覷,不知大人為何突然說起這個。
只有暗處蟄伏的影子明白。
那是給暗河的…死令??!
“先生如此激進(jìn),就不怕他們狗急跳墻?”
隨行一名暗河部下改扮的小吏見狀,悄然低聲詢問。
蕭何腳步不停,淡笑道:“公子要的是活人赴咸陽,不是死人進(jìn)祖墳?!?/p>
“而這些人比誰都清楚…”
“活著,才能談條件?!?/p>
蕭何合上冊子,指尖劃過天子劍的龍紋。
“公子深諳此道?!?/p>
……
六公子府。
鑄劍坊。
烈焰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