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件事頗為蹊蹺。”
“那些術(shù)士領(lǐng)賞時,都在念叨什么‘三分硫磺七分硝’,還有人醉酒后高呼‘綻放’二字?!?/p>
“綻放?”
胡亥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莫非六哥是要在父皇壽辰時,弄個什么‘火樹銀花’的奇巧幻術(shù)來助興?”
笑聲戛然而止。
胡亥的表情瞬間陰沉如水。
“繼續(xù)查?!?/p>
他輕輕抹去掌心的玉屑。
“我倒要看看,這位整日裝瘋賣傻的六哥,葫蘆里賣的什么藥?!?/p>
趙高躬身應(yīng)是,卻在低頭時,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三分硫磺,七分硝…?
……
長公子府內(nèi)。
扶蘇手持竹簡,眉頭緊鎖。
窗外飄來陣陣焦糊味,那是從六弟府邸方向傳來的。
倒不如說,如今整個咸陽城,處處都有這樣的味道。
他放下竹簡,走到窗前,望著遠(yuǎn)處升起的黑煙,眼中滿是困惑。
“公子,茶涼了?!?/p>
淳于越輕聲提醒道。
扶蘇這才回過神來,苦笑著搖頭:
“老師,你說子夜這是要做什么?”
“父皇命他剿滅墨家,他不去整軍備戰(zhàn),反倒招攬了一群煉丹失敗的術(shù)士……”
淳于越捋著胡須,同樣一臉不解:
“老臣也百思不得其解,聽聞那些術(shù)士每炸一次爐,六公子還重重有賞?!?/p>
“荒唐!”
扶蘇忍不住拍案,隨即又嘆了口氣。
“如今國庫吃緊,百姓賦稅沉重,子夜卻如此揮霍……”
他走到書架前,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論語》的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