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特嘆氣:“當(dāng)年阿迪娜小姐回來后就發(fā)起了高燒,作為侯爵的貼身護(hù)衛(wèi),我是一直隨行在側(cè)的。阿迪娜小姐燒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侯爵和夫人親口說過若是小姐就這么死在血月之夜的魔獸暴動下,也就沒這么多事了?!?/p>
“夫人執(zhí)意不肯請牧師,想就此任由小姐自生自滅。如是小姐就此死了,也就攀扯不到莉莉絲小姐頭上了?!被叵肫甬?dāng)夜的見聞,舒伯特也不由感慨當(dāng)初譚柚能闖過來,真的特別艱險。
“父親后來還是請了牧師?!钡つ崽厝塘税胩欤€是憋出了這句話。他就覺得譚柚身為埃德蒙斯家族的一員,那也是她的父親母親,就算……就算父母真的偏心,她就不能體諒體諒?
而且家族養(yǎng)育了她,她怎么能讓家族的臉面有這么大的折損?
舒伯特摩挲著劍柄:“是,后來的確請了牧師,可那不是因?yàn)榧抑餍奶郯⒌夏刃〗?,他是為了自身的利益和名聲才請的牧師。后來小姐蘇醒,卡琳娜、安妮塔等小姐背后的家族都送來了不菲的賠禮。”
“莊園、商鋪這些都在家主手里,小姐去到坎達(dá)佩斯只帶走了魔法藥劑、礦石、魔植這些,比之各大家族的賠禮,十不足一?!?/p>
“阿迪娜小姐這一病就傷了身子,”舒伯特沉沉地嘆了口氣:“牧師當(dāng)初說過,如果他來得更早一些,小姐也不至于受那么大的折損?!?/p>
“我們?nèi)ネ策_(dá)佩斯的路上,小姐幾乎不能起身,成天都是躺在馬車上。而她更是落下了咳疾,這些年斷斷續(xù)續(xù)總不見好?!?/p>
“當(dāng)初我見到小姐的時候,她尚且能夠和暴牙鼠戰(zhàn)斗,還能跑能跳??删驮谀莻€血月之夜以后,小姐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
“你看她現(xiàn)在是七星法師,可小姐的身體很羸弱?!?/p>
“所以,明知道父母對她沒有慈愛之心,小姐又怎么可能再回到家族?”舒伯特將想說的話說完:“你們都享受著豐厚的家族資源,得到家主和夫人的偏愛,而小姐什么都沒有。”
“她走到這一步是她闖過無數(shù)艱難險阻流血拼命換來的,而今家主和夫人輕輕巧巧地就想要共享小姐的榮光,我認(rèn)為這對小姐并不公平。”
“兩位少爺請回吧,小姐的意思很明確了,以前是怎樣,以后還是怎樣,大家分開了這么多年,確實(shí)沒必要再湊到一起?!?/p>
丹尼斯盯著舒伯特看了許久:“這是阿迪娜的意思嗎?舒伯特叔叔,您說的這些能代表阿迪娜本人的意思嗎?”
他特意在本人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顯然想就此壓迫舒伯特。舒伯特淡淡一笑,剛要說話……
“當(dāng)然能代表了,”莫蘭這會兒又冒了出來:“小姐知道你們在外面,特意讓我傳個口信,我父親說的話就是她想表達(dá)的意思,兩位請回吧,以后不要再來了?!?/p>
舒伯特看看女兒:“小姐怎么樣?”
莫蘭:“小姐可喜歡我送去的點(diǎn)心了,吃了兩塊,現(xiàn)在又休息了,她說腦袋疼?!?/p>
舒伯特難掩擔(dān)心:“那我一會兒過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