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外人來看,這些人只是一到這里就睡著了,
毫無征兆的倒在了地上,劍也散落一地。
腳踝上的石手正慢慢拉著他們下墜。
土壤沙石已經(jīng)累積到了他們的xiong口,但所有人依舊睡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是沙石滾動的聲響,土壤慢慢堆到了脖子,這些人依舊沒有任何知覺,最后最后土壤累到了頭頂。
修為高的幾個修士醒來了,但是已經(jīng)晚了,一張嘴,四面八方的土壤皆涌向他口中,吃了一嘴的沙石。
想用靈力,才發(fā)現(xiàn)靈力被禁錮在丹田中,沒有靈力,儲物袋打不開,更別說用靈符了,腳踝上的石手依舊拉著他們下墜。
向周圍望去,已經(jīng)有人窒息而死,臉色發(fā)青,嘴唇青白,這是被活活悶死的,這里成了他們所有人的墳塚。
無聲無息中,沒有慘叫,沒有刀劍碰撞的聲音,十幾條生命悄然而逝。
池?zé)o言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假寐,臉色比以往更白一點,這次單一個字,還是用盡了他丹田中的墨氣,墨氣源源不斷的從究竟圖涌出,豐盈著枯竭的丹田。
現(xiàn)在擊殺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對池?zé)o言來說沒有什么困難。
但是,不依靠文字只用劍,對池?zé)o言來說還是有點困難,他的劍法實戰(zhàn)經(jīng)驗實在太少。
池?zé)o言睜開眼,看著自己的手,墨氣纏繞在五指之間,襯得他的膚色更白,這雙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沾了數(shù)條人命,纏繞在指間的墨氣似乎也沾染上了那些人的鮮血,透著點血腥味。
這幾日精神太過緊繃,躺在榻上,池?zé)o言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又做夢了,池?zé)o言想。
夢境中嗅覺是沒有用的,就像他現(xiàn)在置身在一片花海中,卻聞不到一點花香。
夢中,他的前方站著一個穿著白衣的男子,衣袂飄飄,背上背著一把銀白的劍,陽光照在劍柄上,折射出刺眼的光。
衣服的背面繡著大片華麗的花紋,到衣擺的位置,更是繁多,花紋在陽光下閃著絢麗的光,刺的人眼不敢直視這個背影。
烏黑的發(fā)垂落在腰身,頭上戴著一頂雪白的發(fā)冠,白的沒有任何雜質(zhì),只是一個背影,便好看的說不出來話,使這一片花海都黯然失色。
池?zé)o言看著夢境中的他朝著對方走去,可不管他走多遠,對方永遠都在他的前面,只差一尺,明明是伸手就能夠到的距離,卻遠在天邊。
這是一個沒有終途的夢。
一陣天旋地轉(zhuǎn),身體好像從高空墜落在榻,池?zé)o言驚醒。
“已經(jīng)到蕪城了,難的見你睡這般安穩(wěn),我便沒有叫你?!?/p>
熟悉的女聲響起,池?zé)o言思緒回神,他緩慢坐起,情緒還殘留在身體中,心臟帶著點滯澀的疼痛。
楚衣衣屈起一條腿,坐在窗邊,手里啃著一枚青色的果子,看著就很酸。
微風(fēng)帶起她幾縷頭發(fā),她看著窗外的景,晨光柔和了她的面孔,此刻,頗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但這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池?zé)o言換了一身青色的衣袍,頭發(fā)用一根青色的絲帶挽住,頭上戴了一頂斗笠,遮住面容,出了飛舟,池?zé)o言又將斗笠往下壓了壓。
楚池安靜待在楚衣衣懷中,烏溜溜的大眼睛轉(zhuǎn)動,觀察著周圍的景色。
只一盞茶的時間,三人走到了蕪城。
城墻巍峨雄壯,一眼望不到盡頭,門前駐守著兩位長老,進蕪城者,需交一塊上品靈石,這入城費用是修仙界中最貴的了,但無人敢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