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樹后的池?zé)o言聽見這句話,大概猜到了這群人的身份,十之八九都是和尚。
楚衣衣微低著頭,手無意識的摳著地上的土壤,心中有點(diǎn)煩躁,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禿驢。
“嘶?!?/p>
指尖不小心扎到了尖刺,楚衣衣沒忍住出了聲。
“誰?”
眾佛修頓時(shí)警惕。
楚衣衣抿著唇看向池?zé)o言,清亮的眸子無聲問道:“怎么辦?”
如果這群和尚要從這個(gè)方向經(jīng)過,被發(fā)現(xiàn)只是時(shí)間的問題,池?zé)o言親拍了下楚衣衣的手背,用嘴型做了兩個(gè)字,“沒事。”
就在和尚正準(zhǔn)備再吼一聲時(shí),沒想到那人很干脆利落的走了出來。
一身白袍,戴著斗笠,將自己遮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不過從身形外表看,應(yīng)該是男子。
這人脊背挺得筆直,站如青松,面對他們沒有一絲畏懼之意,坦坦蕩蕩,有君子之姿。
矮胖的和尚依舊慈眉善目,但是眼神中卻沒有笑意:“這位道友躲在后面偷聽別人談話,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一共十幾名和尚,皆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池?zé)o言就事論事:“是我先來此處,絕無偷聽之意?!?/p>
語速不緊不慢,聲音清亮,聽著讓人很是舒服。
見眾佛修還是懷疑的看著自己,池?zé)o言上前了一步:“剛才聽兩位談話,在下也頗有感觸?!?/p>
言辭懇切不虛偽。
池?zé)o言心中有點(diǎn)慶幸,幸虧上輩子為查資料,看過一些有關(guān)佛學(xué)的書,果然不管身處何方,知識始終都是有用的。
“哦,只是一段隨便的談話竟然能讓道友心神感悟,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p>
矮胖的和尚依舊審視的看著池?zé)o言。
池?zé)o言:“只是有另外不同觀點(diǎn)?!?/p>
聽見這話,苦慧掀了掀眼皮,像是來了點(diǎn)興趣,走上前來問:“道友有何見解?”
無念站在后面,靜靜看著池?zé)o言,一雙灰色的眸子,看見的景象與旁人不同,在他看來,這名修士黑氣纏身,怨氣沖天,滿身纏繞因果,一生坎坷之命,不得善終。
“方才我聽上人道,佛修弟子皆為菩提樹,其心如明亮臺鏡,應(yīng)時(shí)刻撣拂擦拭,以免被灰塵所遮,掩蓋其光明本性?!?/p>
“可在下卻覺得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