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如此,畢竟也是先天道種了。
不過陳氏一族人多勢眾,枝蔓繁雜,幾個遠支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有出過道種。
元寶寨每年出身的嬰兒大概在二三百人之間,其中一般說來道種出現(xiàn)的幾率不定,少則一人,最多的時候那一年有四個被明確道骨。
但平均下來也就是每年一到二人,二人情況最常見。
陳淮生十四歲覺醒靈根之后和族里人商議了一番便出門了。
他甚至沒有留在義陽府和弋郡,先去了濟郡,后去了譙郡和睢郡游歷求道。
只不過現(xiàn)在又灰溜溜地回來了。
定陵城要比家鄉(xiāng)蓼縣縣城熱鬧繁華許多,人口也要多不少。
雖然看得出來城里城外俗人的生活依然艱辛清苦,卻也還算安穩(wěn),但是亦能看到修真弟子在城中大街上趾高氣揚。
一行人去的是道館。
這是大趙境內修真界一種民間機構,但也有一些半官方性質。
各大宗門和世家門閥都通過各地道館來聯(lián)絡協(xié)調,而道館的主持人也多半是當?shù)氐男薜澜绲牡仡^蛇。
看著精致優(yōu)雅的道館大門,清奇雋秀的牌坊,飛檐挑梁的道觀樓臺,甚至比地方官府的衙門都要壯美華麗許多,也足以說明其影響力了。
陳淮生逐漸開始用這個世界的心態(tài)來看待周遭一切了。
要更好地生存下去,就得要學會了解這個世界。
跟隨著一行人進去,陳淮生就感覺到了情況不大對。
道館里亂哄哄的,一些人正在激烈地爭吵著什么,還有幾個人正面色或陰郁,或緊張,或憤怒地交頭接耳。
“這是第幾次了?還這樣諱疾忌醫(yī)自欺欺人,下一次就該是我們自己了!”一個紅臉闊嘴漢子怒不可遏地吼道。
“去年的事情,查了多久,結果就是沒結果,后來又連發(fā)兩起,還是沒結果不了了之,現(xiàn)在又發(fā)生這種事情,難道大家不該好好想一想如何來應對么?”
“道兄,稍安勿躁,此次定要讓大家一起來商議出一個結果來,肯定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p>
另外一名頗有些仙風道骨一身玄色長袍的修士面色陰沉。
“此番是我凌云宗的師弟出事,難道我們不氣憤不著急么?但我們總要有一個調查方向吧?”
“哼,就這樣坐而論道,難道就能找出疑兇了么?”
那位被喚作道兄的闊嘴男子語氣稍稍緩和一些,但是言語里仍然帶著幾分譏誚。
“也是這一次是落到你們凌云宗身上了,才開始著急了,前幾次就是你們最是漫不經(jīng)心,找各種理由來推脫敷衍,……”
被對方戳了肺管子,玄袍修士也一下子破了防,臉色也難看起來。
“吳兄,你是故意來找茬兒么?現(xiàn)在不正該是大家同舟共濟共渡難關的時候么?說這般風涼話未免太不仗義了!”
周圍還有幾人見兩人爭吵起來,都下意識地把目光望向一直在摩挲著下頜思索的中年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