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從來沒想過對方會選擇在這種情況下,以這種方式展露出他一直隱藏的秘密,并且?guī)缀跏呛敛华q豫的,目的則是為了從他身邊徹底的……離去。
帝坎貝爾為自己轉瞬間地揣度所傷,難以置信的視線在自己懸空的手臂與阿達加迦眨眼就要消失的背影間來回,xiong口則被龐大的挫敗感勒緊。他幾度試著張開嘴,卻連對方的名字都叫不出來,就像被xiong口的鈍痛摧毀了身軀里的所有聲音。
這已經是
兩種騎士(21)e
“混蛋阿達加迦,我命令你滾回來!”
當阿達加迦準備再跑遠一些、再靠近梵釋方向一點,就進行攻擊的時候,卻聽見那道熟悉的、屬于小城主的暴怒聲,差點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奇怪的幻覺。
之后便是更多的音爆,讓那道熟悉的聲音變成了被灰白森林掩埋的靜畫,他的雙耳再度流出了鮮血,不止無法分辨出聲音來的方向,也無法去分辨,只能繼續(xù)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繼續(xù)朝著梵釋森林方向狂奔數(shù)百米之遠。
等他恢復了聽覺,帝坎貝爾的聲音已經徹底消失了。
“阿達加迦!”
不,在他確定聲音已經消失的下一剎,又聽見了不遠反近的聲音。
可是,這對阿達加迦而言并非好事。因為本來被集中在一起、如同一群“聽見音樂就準備跳河的老鼠”般的魔鬼們,被小城主的聲音引開了一小部分。
雖然只是極少的一部分,可他不認為小城主能對付得了,哪怕只有一匹。畢竟,這可是作為“靈族天敵”的“魔抗型”。
“真是個麻煩的小城主?!卑⑦_加迦不禁抱怨著,并略微改變了移動方向,嘗試尋找帝坎貝爾的所在。
接著又是同樣的音爆,他的耳朵再度開始流血,讓他的四周同樣被迫安靜下來,循聲的尋找自然也就成了徒勞。
從某個混蛋自帝坎貝爾肉眼可見的范圍內消失的那刻開始,他就肯定了自己心底與其相關的全部猜測,因而立即選擇丟下一切折返回來,緊跟在那些咬在那個混蛋身后的、那將近九成的魔抗原生種后面。
他看著他們追逐阿達加迦的樣子,的確就跟自己所揣度的一樣,如同一群獵犬在追逐一只充滿誘惑力的獵物,哪怕周遭留有更多實力卓絕的靈族,更能對他們構成威脅,哪怕是帝坎貝爾自己,身后也不過才跟著幾十匹。
他們的主要目標恐怕一直都是那個混蛋,因而從那混蛋揭掉斗篷的那刻開始,原生種那些金色的瞳孔里就只看得見那唯一一只獵物了。
恰如帝坎貝爾所想。每一只獵物沾染過多少鬼族同胞的血,就代表著他們曾經傷害或者殺害過多少同等數(shù)量的同胞,他們則是以這種氣味的“濃淡”來決定發(fā)動多少鬼族去追擊——這同時也是那些血液帶著腐蝕效果的理由——它們能因此直接滲進敵人的血肉里,除非提前知曉這一點,并在受傷后將它們毫不留情地切掉。
除了帝坎貝爾的眼睛。
年輕的城主再度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那一成原生種,他們顯然已經不再追逐永行小隊,等于從另一個方面再度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即便阿達加迦宣稱此前為了治療才削去他被濺了黑紅血液的皮肉,但他的眼睛當時也濺上了鮮血,為什么沒有一并將它們去掉?答案不是他不敢下手、不忍心對一個已經重傷失明的同胞下手,而是他明白只有那一星半點的“遺留”并不會給他帶來多么大的傷害,是“高階的他”足以應付的“數(shù)量”。
沒錯,正是數(shù)量。
讓帝坎貝爾驚愕的不是原生種依靠血的味道來追擊獵物,而是阿達加迦能確切的估算濺上多少“黑紅血液”就能引來多少匹原生種。
由此他又明白了兩點:
阿達加迦肯定早已經知道被那些黑紅血液腐蝕過后所代表的“意義”,所以才沒有任由那些血留在他的傷口里任由超再生愈合,為的是不想讓他也變成被原生種全族狩獵的目標——就像阿達加迦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