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溫國公強勢的周旋下,盛惜月順利地入住了東宮。
他們打著親情的幌子,對他的私事強加干涉,指手畫腳!
他把溫家人當著自己的血親,可他們的手太長了,長到他們竟膽大包天,敢聯(lián)合盛惜月來暗算殿下嗎?
當真以為他們姓溫,就可以為所欲為,就有了免死金牌嗎?
安喜公公慌亂中,終于從匣子里取出了一個天青色的玉瓶,掰開瓶蓋,倒出兩個赤紅色的藥丸遞了過去。
隨著兩顆九仙玉露丹被吞咽了下去,裴司堰渾身上下的燥熱總算得到了一絲緩解。
咔嚓一聲脆響,茶盞摔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宮人們統(tǒng)統(tǒng)打了一個冷戰(zhàn),只覺得曾經(jīng)那個嗜血暴戾的太子又回來了。
這時,赤焰領著太醫(yī)顫顫巍巍走了進來,他一眼就察覺到太子有異,待他仔細把脈過后,滿眸驚詫,“殿下,應當是中了春藥,不過好在及時服用的解藥,這癥狀已經(jīng)壓制下去了。”
裴司堰半瞇著鳳眸,捏成拳頭的骨節(jié)發(fā)出駭人的聲響。
方才他根本未曾用膳,只是喝了幾杯茶水,到底是在哪個環(huán)節(jié)中的藥?
他嗓音冰寒,“還不快查?!?/p>
——
事情要追溯到半個時辰之前。
溫國公坐在黃花梨座椅上,手中端著汝窯天青色淺腹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忽地一向穩(wěn)重的溫之綏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
“什么?太子,你想退親?”
他把茶盞重重地擱在桌案上,眼睛瞪得溜圓,“胡鬧!且不說,這樁婚事是圣上定下的,當初,你母親也是看認準了盛惜月為兒媳婦的,就算你有了太子妃,也沒有退親這一說!”
“盛家老爺子在朝中門生眾多,你就算真的不喜她,左右不過是側(cè)妃,你好吃好喝供著就成,又能礙著你什么事了?”
太子執(zhí)掌天下大權,就算百官當面不敢置喙,也并非心甘情愿支持他登基,他們不過是懾于他的強力鎮(zhèn)壓。
如今多事之秋,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得多。
可他倒好,在這個節(jié)骨眼竟要退親!
得罪了盛家,于他根本沒有半分益處,他怎么就拎不清呢?
自從溫婠死后,太子一路過來,經(jīng)歷了千辛萬苦,就連溫家也忍辱負重十幾年,如今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苦盡甘來。
他們可不會允許裴司堰恣意妄為,自毀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