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壓根沒有認(rèn)識到你的錯誤,你是不是覺得連累我受辱,是你的不對?你在愧疚?”
裴司堰冷漠地審問。
“當(dāng)初我給你留下那些精銳,不是讓他們?nèi)シ呕?,制造混亂的,他們的首要職責(zé)是保護(hù)你的安危!你呢?直接就把人都留在了天寧城,你膽大包天,把謀逆這種事當(dāng)兒戲嗎?
“還是你仗著重生,就可以擅作主張,恣意妄為?”
“萬一章承羨沒有及時趕回來,西山大營那幫人與我們還有一場惡戰(zhàn)……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p>
“你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安危開玩笑!”
竇文漪脊背一僵。
在裴司堰迄今為止的人生中,除了溫皇后死的那一天,就數(shù)得知她被困在那間埋有霹靂彈的屋子里,是他最提心吊膽、最絕望,最膽怯的時刻。
“你從不覺得自己有錯,又何必有愧?”
竇文漪張了張口,根本無從辯解,她是兵行險招,太過冒險,可是那種情況下,她自認(rèn)為已做了最好的選擇。
她垂下眼簾,“殿下,我錯了?!?/p>
裴司堰沉默不語。
“我真的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司堰眉眼蘊著寒意,澀聲道,“你哪里錯了?你是一個優(yōu)秀的謀士,優(yōu)秀的合作伙伴,能替孤擺平長公主,還能調(diào)動了東宮的所有資源,做得盡善盡美,哪里錯了?”
一想到她情愿用自己的命去維護(hù)自己,他就心口發(fā)沉。
他不敢想,若這個世界沒有一個她,他的人生會變得多荒蕪!
歷經(jīng)此劫,裴司堰終于敢肯定他在竇文漪的心中已超越沈硯舟,她已悄然偏向了自己。
可像她這樣執(zhí)拗的人,裴司堰就算用再強勢的法子去懲罰她,也無濟(jì)于事,必須得誅心,讓她漲漲教訓(xùn)!
沒人知道,那晚,莫說他只是挨了幾十鞭,哪怕把命交代在那里。
他都甘之如飴。
“殿下,你別生氣了。”竇文漪神情微頓,討好道。
裴司堰沉默良久,嘆了一聲,“漪兒,以后別再這樣傻了,對自己好點,行嗎?我又沒死,天大的麻煩,我一個大男人不會自己解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