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仲淵的上疏,若行之有效,對馬政有益,那何嘗不是棟梁之才,我重用他也無妨??扇羲麑懮蟻淼亩际菑U話馬屁,給他發(fā)俸銀就是浪費?!?/p>
竇文漪詫異,“難不成,你真的要馬政變法?”
“嗯,不過不是現(xiàn)在。大周積弊沉疴,千頭萬緒,我得一項項來?!?/p>
裴司堰自嘲地笑了笑,“所以,大周急需各種人才啊?!?/p>
和他們和煦的氣氛不同,竇家上下心思各異。
竇仲淵回到二房院子,喝了一碗醒酒湯,鋪開筆墨紙硯,開始認真寫起奏折來。
楊氏進來時就見到滿地的廢紙團,神色鄙薄,“瞧你那點出息,要求也不求個大點。不就是養(yǎng)戰(zhàn)馬嗎,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今日,他丟了那么大的面子,才勉強得了個苦差事,他還覺得自己撿了多大的便宜。
“你懂什么,那戰(zhàn)馬從北狄弄過來,不到半個月就會死掉大半,所以戰(zhàn)場上永遠都缺馬?!?/p>
“難不成是水土不服?”
“婦人之見,那些馬不死,怎么好購新馬呢?再說,那些假死的馬,還不是可以再多賣給朝廷幾回,一本萬利,你說這個差事好不好”
竇仲淵半瞇著眼眸,好像已經(jīng)看到了幾十萬的雪花銀。
楊氏眼睛亮了,“真的?”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四丫頭成了太子妃,我不乘機撈一把,對得起我這些年受的罪嗎?”
他不沖著銀子去,難不成還沖著那群畜生的騷臭去?
楊氏冷哼了一聲,“可你大哥禮部尚書的職位,不就是因為四丫頭是太子妃嗎?”
“她真是本事大了,就連爹媽都不放在眼里。以為做了太子妃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要不是竇茗煙不爭氣,她哪里有這么好的運氣?我看啊,她就個白眼狼,就算她以后當了皇后,我們也別想沾她的光?!?/p>
竇仲淵手里的筆頓了一下,“你說得有道理,她要是懂事,哪里需要我厚著臉皮去求太子?”
楊氏見火候到了,又覷了他一眼,“她是大房的女兒,哪里有心思管我們二房,若是我們自己的人……”
“我們映雪到底比她差在哪里?”
“待裴司堰登基以后,那些門閥世家的小姐們,誰不想分一杯羹?再說,我看她也是個沒本事的,入住東宮也好幾個月了,那肚子也沒個動靜!”
竇仲淵站起身來,認真思索起來,“映雪相貌極好,性子溫婉,確實養(yǎng)得不差。四丫頭在宮中獨木難支,若是有了姊妹的幫襯,她的地位才穩(wěn)固。”
“只是,四丫頭是個犟的,她怕是不肯,再說,兩姐妹共侍一夫,名聲也不好聽?!?/p>
楊氏在她身上吃過虧,現(xiàn)在謹慎多了。
竇仲淵甩了甩袍子,“肥水不流外人田,與其便宜別人,還不如便宜我們呢。”
“再說,成大事當不拘小節(jié),明的不行,咱們就來暗的?!?/p>
竇映雪進宮當個貴妃,還不是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