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羞得滿臉通紅,陪著一張笑臉,“太子,是我啊,你二舅母?!?/p>
盛惜月臉上瞬間難看極了,更是火辣辣的,她沒想到,裴司堰竟然連溫國公府的顏面都不給。
裴司堰好像這才注意到這屋子里的人,不咸不淡道,“天色已晚,二舅母再不回去,小寶怕是又要哭著找人了?!?/p>
戚氏還養(yǎng)著一個小兒子,不過才四歲,平日里粘人得很,尤其到了晚上不要奶娘,就自要她。故此,裴司堰才有這一說。
戚氏訕訕道,“太子說得是,我這就回去。”
她頓了頓,又道,“不過還是有幾句肺腑之言想當(dāng)面同太子說道說道。當(dāng)初,溫皇后最屬意惜月,更何況她曾救過你外祖母,人不能忘本,這份恩情我們得認(rèn),再說圣上當(dāng)初明明是讓惜月和竇氏一起進(jìn)門沖喜,惜月按理也應(yīng)該住進(jìn)東宮,你怎么老是委屈別人呢……”
裴司堰沒了耐心,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天黑路滑的,這些事改日再說吧?!?/p>
戚氏接連被刺,心里憋著一股火氣,裴司堰雖貴為太子,可對待溫國公府的人向來禮遇有加,哪有這般冷言冷語過?
饒是竇文漪聽到這話,都驚了一跳。
裴司堰明顯很不待見他這位二舅母。
盛惜月適時插話,“殿下,幾句話而已,不耽誤的?!?/p>
“沒規(guī)矩!一個側(cè)妃,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裴司堰臉色覆上一層寒霜,透著凌厲的氣勢。
“太子妃,你平日就是這樣教導(dǎo)側(cè)妃的?這般不知禮數(shù),傳出去只會丟東宮的臉!太子妃何曾像你這般不懂事?”
“看來,還得讓淑妃給你安排幾個教養(yǎng)嬤嬤,好好教教你當(dāng)側(cè)妃的規(guī)矩?!?/p>
竇文漪:“……”
裴司堰這嘴還真是毒。
盛惜月一時錯愕,不可置信。
她可是金枝玉露嬌養(yǎng)長大的,從未被人如此落過臉面,只覺得羞得無地自容。
她還想辯解,“殿下,是惜月不好,惹你不快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司堰冷冷道,“你自己先回去,好好反省,沒學(xué)好規(guī)矩之前,不準(zhǔn)再來東宮。”
盛惜月淚眼朦朧,不得不應(yīng)是。
待他們兩人走后,裴司堰恨鐵不成鋼,捏住了她的鼻子,“竇文漪你什么時候這般柔弱可欺了?真是沒用,就知道窩里橫,平日你和我吵架的氣勢呢?這些人,不想見隨便找個借口應(yīng)付了就是?!?/p>
“何必弄到跟前來,平白壞了心情。”
竇文漪汗顏,“我是怕得罪你二舅媽,她畢竟是你的長輩?!?/p>
盛惜月來的也真是不湊巧,幾次作妖都撞在了槍口上。
裴司堰唇角掀起一抹冷意,“你不必在乎他們?!?/p>
他陡然想起長公主的話,到底是她想挑撥離間,還是母后的死真的與溫家人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