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又吻了吻她脖頸,解釋道,“嗯。確實,長公主上次謀反的事或多或少影響到她的威信,明面上的商會交接得差不多了。不過她太過狡詐,賬面上的白銀早在事發(fā)前幾個月就被挪走了,長公主府里根本沒藏多少銀子?!?/p>
“鄭之龍暗中查到她把這些年積攢的銀子都投到地下錢莊、鬼市等,甚至還豢養(yǎng)了私兵,這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若不是長公主本人,根本不會浮出水面?!?/p>
“這陣子,鄭之龍已經(jīng)成功贏得長公主的信任,大周朝的國庫空虛得很,我還等著用她吞侵的巨額財富填補國庫呢?!?/p>
聽他如此說,竇文漪并沒有松口氣,反而更加擔憂。
長公主不僅有銀子,還豢養(yǎng)了私兵,還想聯(lián)合上端王,再加上穆宗皇帝的傳位圣旨,這種形式對他們極為不利??!
好似感受到她的擔憂,裴司堰幽幽道,“放心,裴云澈演得差不多了,很快就能收網(wǎng)了!”
——
對于天寧城的老百姓而言,這是最平常的一個夜晚。
可對于皇城而言,卻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一天,端王裴云澈找到了皇宮的密道,神不知鬼覺離開了天寧城。
安喜公公傳來消息時,裴司堰正在和竇文漪下棋,“哦?”
竇文漪的手一顫,手中的黑子掉在了地上,“那云嬪呢?”
安喜公公頭皮一陣發(fā)麻,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稟,“人已沒了,云嬪服下了鴆酒,太醫(yī)們竭力搶救,還是沒來得及?!?/p>
“老四太糊涂了,怎么能弒母呢?”他面無波瀾,落下了手中的白棋。
竇文漪滿眼愕然,難道裴云澈為了不讓云嬪成為拖累,竟喪心病狂逼死了她?
“顧聿風親自帶人去追了?”
“是。天寧城的幾個城門都封鎖了,想來他們插翅難飛。”
話雖如此說,可一個大活人在禁軍的眼皮底下消失,出了這么大的紕漏,到底是禁軍的失職。
裴司堰遺憾地掃了一眼棋盤,“漪兒,下棋,切忌心浮氣躁,你看這局你又輸了?!?/p>
竇文漪不禁汗顏。
這種情況下,她哪里還有心思靜下心來下棋。
就在這時,有小內(nèi)侍急匆匆趕來,“殿下,不好了,圣上……圣上也不見了!”
穆宗皇帝的腿腳不便,想要消失哪那么容易?
再說,他若離了皇城,就等同主動放棄‘皇帝’的身份。
他就算是死,也會死在皇宮的。
安喜公公立馬訓斥,“閉嘴,里里外外都找了嗎?還有冷宮找了嗎?”
“漪兒,走吧,隨我一同進宮,去看看圣上?!迸崴狙呤┦┤黄鹕?,彈了彈了衣袍上的褶皺。
所有的戲子都已就位,這場大戲,如何少得了他?
竇文漪十分愕然,裴司堰應該早就有所籌謀,那穆宗皇帝到底想折騰什么?
乘著夜色,兩人剛到宮門,小內(nèi)侍跑得滿頭大汗,“殿下,圣上在冷宮,值房的幾個重臣也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