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堰環(huán)抱著她的腰肢,“溫國公府,因母后自裁,全族都受到牽連,從功勛世家?guī)缀鮾A覆凋零,這十幾年來,溫氏族人無一人入仕,母后是為了我才走上絕路的,可她到底連累了整個溫家。”
“我對溫家確實有愧,不會恩將仇報,可我也不能縱容殺母之人逍遙法外,此事你且放心,我會從長計議的?!?/p>
他垂眸看她,眸光灼熱得有些燙人,“漪兒,夜深了……”
說著,不由分說就躬身將人抱了起來,徑直上了床榻,帳幔如瀑布般落下。
春雨細(xì),花外漏聲迢遞,殿內(nèi)昏暗的燭火搖曳,帳內(nèi)一片春意盎然……
——
沒有人知道,福安到底用什么法子勸說的長公主,她竟然開始配合裴司堰移交商會。
作為交換,裴司堰將她軟禁在長公主府,雖然她也擔(dān)心他過河拆橋,隨著商會的隱藏信息被呈到裴司堰的桌案上,戶部尚書殷從儉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終于找準(zhǔn)了生財?shù)姆较颉?/p>
朝廷的格局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中晉升最快的莫過于云麾將軍章承羨,直接躍級為二品驃騎大將軍。
章淑妃生怕他再犯渾,和裴司堰生了嫌隙,連忙把人招到了景坤宮敲打。
章承羨坐在黃花梨座椅上,手里碰著一杯熱茶,翹著二郎腿,“……姑母,跟你說我,當(dāng)初和裴司堰割袍斷義本就幌子,我和他從小到大,打了多少次架?看把你們嚇的。”
章淑妃見他那副得意散漫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你現(xiàn)在可是大將軍,怎么還這般毛毛躁躁?再說,你可是定親的人!”
章承羨倏地起身,嗓音拔高,“定親?定什么親?這輩子,我誰都不娶!”
章淑妃黛眉微蹙,頗為頭疼,“你嚷什么嚷?章承羨,我告訴你,你爹驟然去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的親事。人生在世,不孝有三,難道你還想打一輩子光棍?
“那姑娘真真不錯,溫柔賢淑,性子純善,絕不會比文漪差,這事還多虧了她搭橋牽線呢!”
章承羨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冒,“我管她什么天仙才女,我就是不娶,退了,什么亂七八糟的親事,都給我退了!”
“章承羨,這門親事,本宮和你母親都很看好,婚姻大事,由不得你任性!”章淑妃氣得不行。
章承羨彈了彈衣袍上的褶皺,冷著一張臉,抬腳就往外走。
這門親,他退定了。
章淑妃咬牙道,“你好歹先去看看人。”
“定的哪家的?”
“刑部尚書沈謹(jǐn)?shù)牡张?,沈梨舒?!?/p>
章承羨腳步一頓,腦海里陡然浮現(xiàn)出一個臉上帶著兩個酒窩的少女來……